“怎么了?一直皱着眉?不喜欢看?”坐在一旁的沐君谦低声问道。
“这些舞姬跳的不够好,浪费了这么轻盈的衣衫。”沐璃卿也低声回道。
“嗯?”沐君谦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沐璃卿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抬眼看那群舞姬,没什么问题啊。
“我觉得挺好的啊,哪里浪费?”沐君谦略有些疑惑地问道。
沐璃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好声没好气地说道:“你们男人只看那些舞姬的腰肢多细挑了,那还有精力去看这舞步上的细节。”
“哎,你这话可就是以偏概全了。”沐君谦下意识地反驳道,又接着说道:“我又不曾研究过舞步这些东西,当然看不出来有何不妥之处了,可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原因。”
“行,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沐璃卿敷衍地点了点头,说道。
“轻云纱是云蚕丝织成的,是纱类布料中最轻最薄的一种,清凉滑顺,原本是极适合用来做舞衣的。
但这些舞姬或多或少都有同一个问题,就是舞步起落之间,轻重没有拿捏好,尤其是落下的时候,脚步踩得有些实了。
所以在我看来,这舞跳得就显得有些沉重了,与她们身上所穿的轻云纱衣实在是不相匹配。”沐璃卿低声与沐君谦解释道。
沐君谦略有些讶异地看向沐璃卿,轻笑了一声,才开口问道:“我是该夸你对衣衫布料了解甚多,还是该夸你对于舞艺研究匪浅呢?”
沐璃卿愣了愣,她好像在无意识中暴露了些不该暴露的东西。
“我这个做哥哥的都不知道你竟然懂这么多,还真是厉害!”沐君谦又笑着说道。
沐璃卿闻言,苦笑了一声,想了想,轻声问道:“哥哥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时候懂得这些呢?不好奇吗?”
“那你知道我懂的哪些东西吗?”沐君谦笑了笑,反问沐璃卿道。
沐璃卿闻言一怔,没有反应过来沐君谦会这么问她,一时间也说不出沐君谦到底懂些什么,只能摇了摇头,说了实话,“不甚了解。”
“那不就得了,每个人嘛,都会有自己擅,那自然就会有其他的东西是你擅长的,至于何时懂了这些,我又何必一一过问?”沐君谦温声说道。
沐君谦并没有追问沐璃卿是何时学的这些,他说的这些话让沐璃卿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不用想编什么样的话糊弄过去了。
这些布料知识也好,舞艺也罢,她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都是她在前世时所逼自己学的。
她当时为了讨凌轩启喜欢,在嫁与他为妻后,便开始研究各种各样的东西,希望能投其所好。
学的第一件事,就是跳舞。
她从下人那儿知道了凌轩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赏些舞乐,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就去学了,哪怕因为舞步站立困难而一次次跌倒受伤,哪怕为了转好一个圈而练到头晕恶心,哪怕……她都坚持下来了。
可惜,他从来都没有看她完完整整地跳完一支舞,她不知道,他不喜欢她,所以她跳的舞,他也懒得睁眼看。
学的第二件事,就是布料纺织。
她想让他穿得舒服,夏日不闷,冬日不冷,所以,她请了专门的人来教她每一种布料的区别,每种布料的舒适度,以及不同款式的衣服该用作什么场合。
可是,当她学好之后,也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有人专门负责这些,他也从不许她做这些毫无用处的事。
甚至她亲手为他缝制的那一件披风,他也从未穿过,只淡淡地说了一个字“丑”,便将它扔掉了。
自己的努力,被他说的一无是处。
当她看着那件披风,被他当做垃圾扔掉时,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扔掉了,那十指上的细细密密的针眼连着心脏,疼得她觉得呼吸都十分困难。
回忆起这些,没有一件事是开心的。
沐璃卿宁愿自己对这些什么都不懂。
“卿儿?卿儿?”
沐君谦的两声轻唤,拉回了沐璃卿突然飘远的思绪。
“嗯?”沐璃卿愣了愣,看向沐君谦。
“嗯什么嗯,怎么说着说着突然走神了,想什么呢?”沐君谦轻笑着,问了一句。
“没想什么。”沐璃卿摇了摇头。
沐璃卿与沐君谦说话之间,舞姬早已缓缓退场,换上了新的表演。
“不过,卿儿,你既懂这些布料纺织的知识,没有想过自己试试看吗?”沐君谦轻声问道。
“嗯?”沐璃卿一愣,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想让我自己缝制一些衣服吗?”
沐君谦闻言一笑,轻轻地戳了戳沐璃卿的额头,无奈地说道:“你有时候怎么那么笨啊。”
“你才笨呢!”沐璃卿想都没想,直接反驳道。
“我的意思是,你既懂这些,不妨自己开一间铺子,虽然宁北王府不缺这点钱,但是,闲着也是闲着,权当是解闷打发时间了。”沐君谦解释道。
沐君谦的话,让沐璃卿陷入了沉思,她一向都知道,在这凌京城内,有不少的公候府的小姐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两间自己的铺子,或做些首饰,或做些脂粉,不是为了盈利,更多的是一种乐子。
“倘若我真的要做这件事,那哥哥觉得选铺子的这件事,我要交给谁去做呢?”沐璃卿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第一个顾虑。
沐君谦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用选,随意挑几个你喜欢的就好。”
“什么意思?”沐璃卿偏了偏脑袋,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