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树笑得嘴都合不拢,抱了碗就屁颠颠去了,还带上了许四金许四银,一起去找周氏盛乱炖去了。
许四金许四银是要拒绝的,奈何他家如今算是都在老许家做工了,老胡氏吆喝一声,硬是叫他们留下吃了。
许三花提了他们扛回来的麻袋进了屋放好,看着满院子以及茅草棚子到处都蹲着坐着吃饭的人,想了想,去找了她奶说话。
“我琢磨着咱家这么多人的中饭,我二婶一个人弄来弄去的麻烦,这碗洗着也麻烦,还有灶屋要焙调料,可是得不了空,从明儿起,叫他们自家带碗来用,吃了自己带回家洗。
还有隔壁刘爷爷他家现在不是没磨浆子了吗,大升叔和大升婶子都在咱家干活,家里灶空着,不如以后都搁她家的灶屋做饭,叫刘奶奶烧饭,刘爷爷帮着烧火也容易,也给他们工钱,奶你得空溜达过去问问,看他们干不干。”
就一顿中饭的事,有工钱,老胡氏几乎不去问都知道她这老姐儿会答应,想了想就应了,“行,我这就去问问。”
吃了中饭的周老五带着儿子就要告辞了,四个土炕已经都盘好,也就没啥事了。
老许头正按说好工钱将银钱拿给周老五,都是相熟的亲戚,周老五笑呵呵接了,只言土炕有啥不好用的只管喊他来。
老许头摆摆手,只道一定的,两人本就认识,这一走一送的,倒是在院子门口聊摆了起来。
许三花走出来听了一耳朵,眼珠子转了转,插了嘴,“五爷爷接下来没啥事吧?”
这天越来越冷了,南边兴盘土炕的少,至少他现下是没接着什么活的,可不就是要窝在家里没啥事了吗?
周老五听许三花这么一问,想着老许家如今的光景,倒是眼眸子亮了几许,笑呵呵道:“可不嘛,三花丫头可有活计再介绍给我?”
他也不客气,算是看着许三花长大的,有一说一的,并不藏着掖着。
“五爷爷年轻时候好像干过泥瓦匠吧?”许三花问。
说起这个,周老五愣了愣,他年轻时跟人干这个的,后来那大工吃醉了酒赌输了银子,卷了主家结的工钱跑了,他们这些跟着干活的泥瓦匠没得着钱,人也没找回来。
后来,他琢磨了琢磨,就自己拉起了一支工匠队,只可惜接了两单活后,给一家人建新房子的时候,一个匠人不小心从梁上摔下来给摔死了,这下好了,挣得银子都赔了进去,还不够。
工匠队也散了,他也就歇了吃这碗饭的心思,后来得了机会,跑了趟北边,学了这盘土炕的手艺,这么些年下来,也靠着这手艺糊了口。
眼下听许三花又说起年轻时候的事,周老五很是愣了一下,“是呀,三花问这个做啥?”
许三花笑眯眯道:“左右五爷爷眼下也没啥事做,若是不麻烦,就来帮我建房子吧。”
啥?
周五爷下意识看向老许头,但见他也是一脸懵,才想起眼下老许家这光景好像都是因着这三花折腾出来的,便不看老许头了,只问许三花:“三花要建房子?建啥房子?”
这茅草棚子的作坊不是才搭好了吗?又往哪儿建呢?
老许头也惊奇,“三花啊,建啥房子呢?这马上过年了,要翻新咱们家房子等明年开春吧?”
许三花摇摇头,冲周老五道:“淮水河那一片的河滩荒地我都买下了,打算在那处建一排房子,五爷爷若接得下,就接了这个活计咋样?”
老许头一听,这才想起淮水河那摊子事呢,三花说过买了有用,他们现下还不知道到底做啥用呢,此刻听许三花说要在那处建房子,也是一愣。
周老五就更傻眼了,堂侄女这婆家能耐啊!竟是连那荒河滩都买下了?那一地界连着淮水河怎么着也有个十来亩吧?便是最差的地卖,也得一二两银子一亩的。
却是还要建房子,周老五脑子转了又转,才缓过神来,“接是接得的,就是不晓得三花你要建啥房子?我也就只会建普通的泥瓦房砖瓦房的。”
“这就行,我要求不高,砖瓦房就行了,五爷爷既接,那咱们就谈谈工钱吧。”许三花说道:“先建一排十间大屋,要多少青砖,瓦片和木料,五爷爷算个大概数,你有这个门道,只管订了来找我拿银子就行,人手五爷爷你也自去招,多少工钱你自己定,反正这十间大屋落成,我统共给五爷爷你二十两银子的工钱,你觉得咋样?”
普通的砖瓦房也就是打地基立柱子糊砖墙上梁搭顶铺瓦,十间大屋也简单,人手足的话,顶多一个月不到就能建成。
满打满算一个月,这年头普通泥瓦匠的工钱一天也就顶天了十五文,一个月下来一个人也就顶多五百文。
十个人就是五两,二十个人就是十两。
一个匠人队,有个二十来个人就不错了。
周老五心里快速算了个大概,顿时觉得许三花气阔,当下应了下来,“三花你相信我,把这活计拿给我做,你放心,我定给你建好咯!”
又给周老五说了详细的一些安排,说定了让他招人,匠人队拉成了再开始动工,送走了周老五父子,老许头这才找着机会。
“三花,咱往那淮水河滩建房子作甚?搬去那里住?”这土坡上住了几十年了,他可有些舍不得,再加上那淮水河不着村,跟村人离得远了,到时候他们还算孤山村的?
许三花摇摇头,“去那住啥?咱不去那儿住,我建了房子,是拿来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