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山一听,顿时不住的点起头来,“这事啊,我本是想同许东家提的,没想到许东家早有主意,如此甚好,不知许东家这定价和分红是如何打算的?”
虽说许东家马上就是少夫人了,但主子吩咐过,一切照许东家的意思,如常,不必改。
“做魔芋豆腐的方子我已经写好了,傅老板只需让人抄写分发到各个分号的粮油铺去就行,不识字的就让伙计念。”
“至于定价,这魔芋粉跟湿的魔芋浆子可不同,一斤魔芋粉就能做出起码五十斤的魔芋豆腐,至少要卖四百文一斤,也可以按两卖,一两魔芋粉卖四十文。”
“当然,这是零卖,若是进价,买得多的,三百八十文一斤也可。”
“还有做魔芋豆腐要用的土碱,十文钱一罐,这个没话说的。”
这是许三花琢磨了一晚上的价,要知道魔芋豆腐本就是卖的十文一斤,一斤魔芋粉做五十斤魔芋的话,本就是五百文了。
她少的这一百文,就算是少了做魔芋豆腐和卖魔芋豆腐的工序罢了。
但烘魔芋片和磨魔芋粉更费事,这点她都不算了。
之所以定个进价,就是想着买了魔芋粉要做生意的人买回去还有的赚。
傅山一听,点点头,“这价格合适,那分红怎么算?”
许三花便接着道:“分红的话,三七分。”
毕竟,种魔芋跟制魔芋粉全都是许三花这边费的功夫,怀正商号只用销,三七分,很是可以了。
傅山也这么觉得,便立马写好了契书,两人都盖了红印,就算是谈成了。
“我今儿拉来了五十罐土碱,五百斤的魔芋粉,先在淮安县内和梁州府城卖起来吧。”
这些都是吃过魔芋豆腐的地方,卖起来自然容易些。
这魔芋豆腐本就是都在等着的东西,冷不丁见十里镇的粮油铺有得魔芋粉卖,还有做魔芋豆腐的方子,那是所有人都跑去买了。
有些心思浅的,问了价钱,买个一两魔芋粉的回去自个做了吃就够了。
那些脑子活的,立马就买了一斤两斤的魔芋粉和土碱回去,做出了魔芋豆腐,第二天就满大街的卖起来了。
动作慢的,见十里镇有人卖了,勤快的麻溜的就往其他镇先去占地头了。
还有见老许家自己不卖的,跑去淮水河滩占了摊子卖,也有挑着走街串巷卖的。
总之就是不缺聪明人,从十里镇开始,紧接着,白节镇,汪家镇,大风集,县城里,府城里,挨着挨着的,就都有人卖起了魔芋豆腐来。
毕竟也不是谁都有那双巧手和闲心,买了魔芋粉自己做嫌麻烦,多花一文两文的想吃了就去买,这样的人也多得很。
至于酒楼饭馆这些,自然也是在外头买进魔芋豆腐来用的。
是以,不过三四天功夫,整个梁州府里,魔芋豆腐就开始盛行了。
魔芋作坊自然是每天都在忙碌着,而挖了魔芋球送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十里八村的都有,连听着风声的十里镇那头的有些村子都有人送来,田家有几个每天也很忙。
但最让所有人忙的,便就是马上到来的八月二十六,许三花出嫁的大日子了。
贺家早在二十三就敲锣打鼓的热热闹闹的将嫁衣给送了来,那一天,许三花也在自己的院子里晒起了嫁妆,让来的亲戚们看个够。
另也有添箱的,许三花光是接添妆,都是忙得不可开交的。
这三天也没乱跑了,每天听她奶她娘轮番的说些出嫁当媳妇的规矩,都听得耳膜子都疼了。
更别提出嫁头晚,路娘神神秘秘的递给她一个匣子,让她自个悄悄看。
待夜深人静,她坐在床上,打开那个匣子,就着微弱的灯光将匣子里的东西看了个分明。
然后就不可避免的害羞,外加激动。
以至于一晚上没睡好,刚至天明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就被人给喊起来了。
她纵然想睡得很,也晓得今儿是她的大日子,马虎不得,便由着弄月几个折腾。
她要嫁去贺家,再加上有路娘把持着,这出嫁的事宜自然跟村里的女娃出嫁不一样。
老胡氏等人看着,也不多管,只由得路娘指挥,毕竟,他们也不懂。
于是,许三花就苦逼了,眼见着弄月拿着一根细线在她脸上刮来刮去,她差点没大叫起来。
明明村里女娃出嫁她还去凑过热闹的,可不是这样的啊!
等到许三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弄月几个拾掇着画好了妆,穿好了嫁衣,戴好了喜冠,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外头的热闹远在她这小跨院里都能听得清楚。
聚在她屋里的一众女娃们拉了她嬉笑打趣。
本来许喜梅王英这些是不敢打趣许三花的,但奈何有董明珠在,带着头,很快就闹做了一堆来。
“新郎官到大门口了!正被人拦着要喜钱呢!”
不知道是谁在外头大喊了一声,屋子里的董明珠失声一叫,赶紧让丫鬟们将门给关了起来。
按照路娘的安排,老胡氏专门去请了村长的大孙子蒋承祖来,带着亲戚家的一众儿郎们堵在大门口,打定主意了要为难一番外头接亲的新郎官,总之不能轻易的就放了人进来。
但蒋承祖已经是十里八村最会读书的了,一连几考,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的贺璋根本不用开口,同来接亲的贺琰贺珧兄弟两个还有董文彦就对答如流,直逼得蒋承祖也问不出来了。
文得不行还有武的,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