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马车里,因车帘门帘蒙得严严实实的,所以有些许昏暗。
许三花只能看清贴着车壁坐着一团黑色,依稀能分辨的出那是个人,一个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笼罩在黑袍里的人。
这么热的天气,这人还将自己蒙得严严实实,不是有病就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样子。
那本能的浑身竖立起来的汗毛以及扑通扑通的激动心跳告诉她,这人十有**,就是凶手了。
等了大半天,好家伙,终于将人给等来了!
她心里激动得很,但面上却装作一脸惨白惊吓万分,“你,你是谁?你~你想干啥?”
那人连脸都蒙在黑影里,看不到表情。
许三花不晓得他是不是在看着她,见人没有回答,只得继续卖力的表演,捂着嘴嘤嘤哭泣起来。
“呜呜呜~相公~快来救我啊!”贺璋,瞧!你女人我抓着凶手了!
……
须臾,一个如枯井一般波澜不兴带着一丝死气的男人声音响起,“你成亲了?”
许三花:“……?”
是该说成亲了还是没有?
她该喊娘的。
这个时候,是考验智商的时候了?
“呜呜呜~你是坏人!我才不要告诉你!”
……
那声音没再响起,许三花看不到他的脸,也不晓得他是啥意思,只能假装捂脸伤心害怕起来,一副柔弱得不能自理的样子。
马车一直没停保持匀速,不急不躁,许三花并没有感觉到马车转弯,而是一直在直走,照刚才马车的方向来说,他们此刻应该是过了十字路口在一直往城南走。
如贺璋所说的,凶手大有可能是在城南作案然后就近抛尸的,这一点,看马车往城南来,也是有些道理了。
想着想着,许三花突然发现一个大问题来,凶手不打晕她,也没有绑住她,换做一个正常人被抓上马车只要能动弹是清醒的都应该大喊大叫的喊救命要往马车外头扑的吧?
“……”不晓得现在大喊救命还来不来得及?
秉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道理,她还是继续嘤嘤哭泣假装柔弱的连喊救命都不敢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纵是她一直凝神静气的感受马车周遭的事物和声音,在马车终于左拐右拐起来,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在往哪个方向走了,毕竟,她对府城也不太熟。
不太熟?
那这个凶手想来是对府城很熟咯?
要不然咋的七绕八拐的还能晓得路呢。
倒是不晓得这七拐八绕的青浮两个能不能跟得上,还有建西。
那同车壁融为一体的黑影一动未动,一声未响,离得这么近,她竟然都听不到他的呼吸气息。
正常人哪能没有呼吸声呢,要么是死人,要么就是武林高手或者像暗卫青这样的暗卫了。
……
那厢,建西一边拔腿追着马车去,一边让鹰卫马上给贺璋回了话。
得知凶手竟然真的出现了还掳走了许三花,贺璋心惊的同时,也不由狠狠捏了把汗。
大步往窗边去时,正好看见建西赶着马车往底下路过。
凶手果然是在南城作案!
小姑娘有自保能力,身边还有暗卫,还有建西带着鹰卫跟着,他不担心。
想是这般想,但贺璋眼看着马车不见了影,这心里还是慌得不行。
正打算做点什么来,外头曲付推门而入,“主子,凶手又出现了!”
贺璋听着,还不由纳罕,小姑娘刚被掳走他这才得了消息,又没人报案,府衙那头竟这么快就知道了?
难道是刚才凶手掳走人的时候正好有其他人都看见了,所以报了案?
“两刻钟前,有人在童家巷巷尾的百年老井的井台上发现了一具被剥了脸皮的女子尸体,报了案,何推官已经亲自带着人去了。”曲付道。
闻言,贺璋脸色微变,他确认道:“童家巷?是在哪里?”
曲付忙道:“童家巷在城北云康坊。”
云康坊?
从那里到十字街口,赶马车最快都要半个时辰,凶手能这么快就抛好尸到了十字街来掳走下一个目标?
贺璋只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间也想不到,只好让曲付密切注意何推官那里的动静。
曲付打听最新消息的速度很快,不过两刻钟,就报来了童家巷那边最新的进展。
“死者就是童家巷的人,家里是开染坊的,一嚷嚷开这姑娘的家人就从家里找了出来,得知人死了,哭的昏天抢地的。
听他们说,这姑娘昨儿下午就往城西她姨母家去了,去得时候说的是今儿上午回来,他们等到中午不见人回来赶午饭,还以为是要留在姨母家吃了中饭才会回来,就没有多想,哪曾想这热那就遇害了。
童家巷的人跟这家人都很熟,一听衙差问起可有人发现可疑之人时都七嘴八舌的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那百年老井早就没水了,只是因着年代悠久,所以特意打了个井亭将这口井给围起来,又在巷尾,平时一般也没人往这里来,倒是童家巷的孩子们常喜欢往这井亭里来玩。
据一个年龄稍长些的男娃讲,今日他们就在井亭里玩,一直玩到要到午时了才回家去吃饭的,那个时候,井亭那边也没有什么人去。
而他们吃过饭再往井亭去,就发现了里头的死人,吓得不得了这才往回跑惊动了大人来看,这才报了案。”
也就是说,那尸体是在将近午时之后才被抛尸在童家巷井亭的,就算最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