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起身,许三花并没有多讲究,散下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肩上,用一根长簪随便拢了拢,身上穿着单衣,外头系了个青色的披风遮得严实。
尽管随意,但一张脸冷着,没有多余的表情,还是叫刘大河不自禁的往后缩了缩。
他本就不是个胆子多大的人,素来耳根子软,常听婆娘的,自个也没有主见。
能一路跑来许家门口闹,无非就是靠心里提着的这股劲,他不愿意相信媳妇是跟别人跑了,背叛了他,所以宁愿来闹一闹,似乎这样就能改变点什么。
又或者,真的就是许三花派人抓走了他的媳妇和闺女也不一定。
这般想着,他也不怕了,瞪着大眼睛看着许三花,一眨不眨,“你出来正好!赶紧把我媳妇和闺女放了!”
许三花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做了个掏耳朵的动作,“你说啥玩意儿?”
回过神来的刘老爹一见许三花出来了,赶紧往前来,要去拉刘大河,“大河,咱回去吧,别闹了!”
刘大江也跟着来拉。
但刘大河根本不听,眼里只看得见许三花,冲她道:“我媳妇和闺女今儿一早就不见了,就是你派人抓走的,你赶紧将他们放了!要不然我就一头碰死在这里,闹出了人命我看你咋办!”
“扑哧~”许三花忍不住笑了,笑罢了,她看向拉不动刘大河的刘老爹,嗤道:“他这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那白氏和她女儿不见了,关我啥事?既是一早就不见了,咋大半夜的往我家来要人?扰人清静就罢了,咋跟疯狗似得乱咬人呢?”
刘老爹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怕许三花发火动手打人,只得一个劲的道:“我这就带他回去,带他回去。”
说着使劲去拉刘大河,但刘大河梗着脖子,下盘用了力,根本不容人拉,嘴里也不闲着,“若不是你派人抓的,那我媳妇和闺女去哪儿了!他们跟别人又没仇,只得罪过你!就是你抓的!”
“要不是你抓的,他们能去哪儿呢!就是你,就是你,你快放了他们!”
这说着,似乎还魔障了一样,嘴里念念有词,那双眼睛却红得慌。
许三花心里冷笑了笑,想着这刘大河平常闷不声儿的,还有些惊觉。
“这大半夜的,我也懒得跟你们掰扯,赶紧将人弄走,若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她只看向刘老爹道。
刘老爹见儿子发了疯似得,硬要说是人许三花抓的人,可明明二狗娘都亲眼看见了,那白氏带着水仙是自个往车上去的,可没有人押着绑着,且一早就相识的还拉拉扯扯的,显而易见的就是跟人跑了呢!
他见许三花脸色不好看,生怕再晚一会儿儿子今儿就得留在这里了,横了心,一倒拐打上刘大河的后脑勺,想将人给打晕了带走。
可他不知是没吃饭太累了还是力道没用对,这一倒拐下去,没将刘大河打晕不说,吃了痛,刘大河反而还惊醒了一般,冲着许三花就扑上来,“不还我媳妇,我跟你拼啦!”
田宽等人自是惊觉,赶紧纷纷挡在许三花面前,成一更是一马当先,直接一脚将冲上来的刘大河再次踢了个四脚朝天。
这一脚把他踢懵了,倒在地上就没能像刚才一样立马爬起来。
刘老爹见状,赶紧招呼着刘大江父子一起将人给抬了,冲许三花道:“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等等。”
刘老爹一僵,慢慢转身来,看向许三花,有些紧张道:“还。有啥事啊?”
许三花缓缓道:“我今儿一天就没离开过孤山村,那劳什子的白氏母女不见了的事可跟我没关系,要是再有人敢上门来闹,说些有的没的的事,可休怪我不客气。”
“诶!晓得了,晓得了。”刘老爹忙应着,把着被抬着的刘大河的肩膀,就赶紧催着刘大江父子走了,一刻都没有多留,走得飞快,很快就没入了月色里。
许三花看着天边的月亮,眼中划过一道暗光,转身,往门里去。
田宽恭身跟在后边,“小的办事不力,惊扰了姑娘歇息,实在是罪过。”
“下回再有这样上门来找事情的人,别管白天还是半夜,说一回不听,直接先打上一顿再说,挨了打还能闹,那就更不用客气了。”
杀鸡儆猴的事,做得一两回,往后别管是谁了,有个啥事还敢念着亲戚不亲戚的,上门来闹腾?
田宽记在心里,垂头应是。
老胡氏和老许头晚上睡得沉,没被惊扰,是以,早间起来才听周氏说了昨儿大半夜的刘家人来闹的事。
老胡氏当即就拉了脸,“她白氏和闺女不见了,关我家三花啥事?做啥大半夜的跑来要人?真是还要不要脸了!”
她对那背后唆使的白氏比刘氏还看不过眼,要不是白氏,刘氏也作不到那份上。
至于那刘水仙,妄想爬她孙子的床,她更是没啥好印象,一听这两人找不见了,她巴不得拍手称快。
还敢来污蔑她家三花,也是她没听着动静,要不然非得出来骂不可。
许三花听着,不由笑了笑,忙道:“生气伤肝,这大早上的,为不相干的人生气,那可不值得。”
这也是。
老胡氏就笑了,转而说起来,“不过这好好的,咋白氏娘俩就找不见了?还是晌早就不见了,咋的晚上才开始找人呢?这一天天的,净是他家事多。”
“从前跟他家结亲家的时候,我就觉着那刘大富耳根子软了点,当不起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