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头晚回来的许二树拉着两百斤米豆腐赶着马车下了土坡往白节镇去了。
紧接着,田家有也拉了三百斤米豆腐以及傅老板定好的五千斤调料以及五百坛油辣子带着田玉秋一起往十里镇上去。
昨日调料作坊忙活一天舂出来的调料,今儿一天就拉走了。
见此,许三花不得不去了一趟调料作坊,鼓励大家干活更卖力点。
毕竟,今年开始她跟傅老板已经改了送货的量和时间,之前从腊月十七开始因着年关所就已经是送的十天八千斤去。
而今年,这许家调料的名气已经在整个梁州府都打出去了,几乎整个梁州府都要买许家的调料,不管是酒楼还是自家吃,有“小京城”之城的梁州府从来不缺有钱人。
现在光是府城,一天就差不多得卖出近千斤的调料,所以今年生意更好,定的是每三天五千斤。
再后续,傅老板就会开始扩展粮油铺到临近的两个州府,跟梁州府如出一辙的开在辖内的县城以及大镇,大差不差的,以后一天就得需要五六千斤。
再加上油辣子,油辣子随着名气打出去,生意只怕会更好,所以这四百号人每天舂出来的五六千斤,只怕根本不够用呢。
许三花想着趁黄豆腐作坊暂时用不上,说不得还要扩招舂调料的人,但眼下先等等,等出了十五过了上元节再说。
刚从调料作坊里出来,正准备回院子去,许三花就见土坡下往上来了辆马车,赶车的正是曲老板的伙计王生。
她不由想起昨儿田家有从镇上回来带的话,龚福光和傅老板那里昨儿就托了话,帮窦老板以及曲老板那里都定了米豆腐,约好今日来拉的。
因着这事,她还特意让田家有立马又去镇上买了六个石磨回来,十二个人一起磨。
是以昨儿一共煮了六百斤大米的浆子,做出来一千两百斤的米豆腐,自家这里拉走了五百斤,还剩下七百斤的米豆腐,窦老板定了三百斤和曲老板这里定了四百斤,刚刚好。
很快,王生将四百斤米豆腐装上了马车,王婆子照样如以前一样给他拿了两个早饭剩下的馒头,端了一碗水,边喝边吃。
正吃着咧,寻四也到了。
上来先端了一碗水喝了,这才开始将米豆腐装车,然后才拿了馒头吃起来。
一边吃着,看着许三花,不由笑道:“许东家啊,你家的吃食着实好啊,大家伙都一直想着那魔芋豆腐,正碰上有个常在我们酒楼吃饭的老顾客前儿往十里镇来走亲戚,一来就见你们家铺子出了新吃食,这不一回县城就四下说开了,还专门跑到我们酒楼来找我们东家说,快点来定米豆腐呢!要不然,我家东家咋这么快就知晓了咧!”
“不瞒你说,现下我们酒楼只怕就已经有客人坐在酒楼里等着我拉着这新吃食回去咧,就是吧,这一路过来,马车赶的再快却也要将近两个时辰咧,我天没亮就等着出城门,这一路不停的,到这儿也是巳时了,主要是等着开城门咧,要不然,我寅时就出发来,怎么着午时也能拉了东西赶回去的。”
王生闻言不由道:“你还行吧,起码是当天来返,我可是每次都是下午就出发,在农家借宿一宿天不亮就接着往这里赶呢,再拉了货回去,停都不能停一下的,就为了能赶在城门关之前进城,要不然,这一停就得在城外等一晚,咱们酒楼晚上生意好,这多等一晚可是不行的,为此,我可是好几次都尿在裤裆里的。”
“那兄弟你也真是辛苦了。”寻四哈哈笑了笑,拍了拍王生的肩膀,道:“不过咱们东家人好,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王生立马点头,“那是,我们掌柜的好着咧!我专门来拉货,工钱都多给我一成呢,我就是想着要是出了城就能拉货,那多方便?也不用每次都借宿在那户农家了,你可不晓得,我借宿的那户农家那汉子打呼厉害着,我几乎是刚睡醒就会被吵醒,白花两个子儿搁那儿听打呼声呢。”
说罢,馒头也吃完了,王生赶紧跟许三花告辞,坐上马车赶车离去。
见状,寻四也不多留,也赶着马车离去了。
许三花蹲在进院子的土疙瘩上,想着寻四和王生二人的话,渐渐陷入了思绪。
淮安县大,梁州府更大,不只是供应裕德酒楼和天然居这两个酒楼了,便是开上两个铺子,那也比十里镇生意干吧,毕竟人多。
但孤山村实在离得有些远,往来拉货确实太费事。
像王生说的出了城就能拉货……
须臾,许三花眼睛一亮,拍手心想:她还有个许家庄呢!这许家庄离府城就一个半时辰,离淮安县也就半个多时辰,可比往孤山村来近多了。
要是在许家庄开上一个豆腐作坊,绝对是一件大好事儿。
她想着答应黑妞要去县城看看的事,便决定明儿一早就往县城去,正好去许家庄走走。
现下嘛,她得往贺家去了。
这上人家家里做客,自然是上午去的好,当然,更是不能空手去的。
许三花便去豆腐作坊提了十斤米豆腐,又到周氏那里拿走了两坛油辣子,用篮子装了,这才提着往土坡下去。
姜断不知啥时候站在歪脖子树下的,见许三花提着篮子走过来,不由几步走上去,看了看篮子的东西,问许三花,“真要去?”
许三花看到他,突然想起不久后要发生的事来,上下打量他几眼,顿时在心里做了个决定,尽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