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铁一听这话,登时眼睛一亮,他请许三花吃饭,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许三花主动提出来,这敢情可好。
“我后母那人你是不知道,最是狡诈狠毒又惯会演戏,从她嫁进魏家,掌了后院中馈,整个魏家上上下下,不管是仆人还是长工或是管事伙计们,谁不说她的好,偏生没有谁能看穿她的真面目,真都以为她是个善解人意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好太太好继母呢!
反正我跟她从她嫁进来就开始斗,却从没有斗过她一回,奈何她有老爷子护着,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我实在是没法,许姑娘若是愿意帮我,再好不过了!”
许三花听着,颇为无语的睨了他一眼,这人这么狠毒这么奸诈,你斗了这么多年也还活得好好的,没少胳膊没少腿,活蹦乱跳的,可见这人也不是真的就那般难缠难斗。
是人,都有弱点嘛。
她眼珠子一转,笑眯眯道:“你后母的底气和依仗无非就是你老爹,那咱们就从你爹开始下手,没了你爹,看她如何神气!”
“啥?不是对付周氏吗?对我家老爷子下手作甚!我可做不出来弑父的事情来啊!”魏铁瞪眼,惊得坐不住。
许三花:“……”
“你脑子长了吗?”
魏铁一噎,“你作甚骂我?”
许三花瞥着他那两撇八字胡,有些糙的脸,突然问他:“你几年多大?”
魏铁一愣,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问到这个问题了,有些懵,“二十。”
“才二十啊,看着着实有些着急。”许三花摇了摇头,“二十了也该成亲了,你咋还没讨媳妇?”
“我亲娘走得早,周氏那女人何曾会真的为我打算?找了媒人说了几个姑娘,都是些歪瓜裂枣,我一个都看不中,老爷子气我不识好歹,也懒得管我,就让我拖到现在了,我也不着急,有的是媒人排着队想给我说亲呢!”魏铁倒还真的认真回答了。
许三花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点点头,语重心长道:“还是早些讨媳妇好,有媳妇照看你体贴你,脑子指不定能长得好点。”
魏铁:“……”转来转去还是骂他没脑子呢!
“我刚才说错什么了?”他不解。
许三花很想问他是咋活到这么大的,叹了口气,道:“我真叫你弄死你爹,你弄吗?”
魏铁果断摇头,“我娘去的时候可是抓着我的手叮嘱我一定要好好孝顺我爹,我要是敢弄死我爹,我娘指不定明儿就跳出来质问我了。”
“那你娘有没有抓着你爹的手喊他一定好好照顾你啊?”许三花托腮。
魏铁一愣,突然缓过神来,“自是有的。”
说罢,他忽而一笑,问许三花道:“你说说,我们怎么对付老爷子?”
许三花听着,定定看了魏铁一眼,果断决定略过这个话匣子。
“我听别人都说,你们魏家是镇上的大户,白节镇外前前后后的田地多是你们家的,附近几个村子也都是你们家的佃户,你们家靠的就是粮食发家,镇上的粮油铺都是你们家开的,对也不对?”
“没错,白节镇魏家,米粮大户,可是在整个寻安县都出了名的,我家的田地在白节镇方圆内外,足达近千亩呢!”
许三花便点头,“那就行了,你后母生了儿子,恨不得弄死你好给他儿子挪地方,无非就是为了这家产,你家的家产是啥?可不就是这千亩田地嘛!咱别的都不用做,弄走你爹这千亩田地,就够你后母气一场了。”
魏铁听得一愣一愣的,“那可是一千亩田地,怎么弄?”
“我打听过你后母周氏,镇上人都晓得,听说她信道家,她这儿子,就是去道观里求了一道符回来怀上的,道士说的话,保管她听。”许三花笑得一脸贼兮兮的,“来,附耳过来,我仔细与你说。”
——
白河村也就几十户人,一溜的都姓白,全都是一个宗族的,不像孤山村这都是外头逃荒过来安扎此地,白河村的人全是这里土生土长的。
一个宗族,族长便是如今的白地主,他们家也是族里最富裕的,能称得上地主,家里的地自然是多的,还是白地主爷爷那一辈发的家,那时候他们家可穷,他爷爷是个樵夫,专门打了柴去卖,成天都在山上转悠。
听说他爷爷是个有运道的,有一天在山上打柴的时候竟然好运气挖了棵萝卜,他以为是萝卜,还是村里的老人眼睛好使,认得那是株人参。
白地主他爷爷便拿着人参往镇上去问价钱,他也是个脑子灵的,镇上问了问县城,县城问了问府城,跑了好几天,跑了许多家药堂,最后遇着个良心好的药堂,一百两银子买了他那株人参。
从此以后,他家就发了起来,他爷爷拿了银子就先后买了地,又做了点小生意,一步步发起了家。
到今时,白地主这辈儿,白地主也是个脑子灵活的主儿,又娶了个镇上媳妇,会持家,日子就更是富裕。
如今他们家光是田地就有好几百亩,还别说镇上还有些铺面宅子租赁出去的呢。
白地主膝下两儿一女,都已成亲,二儿媳妇罗氏的娘家表叔就是镇上王记杂货铺的王掌柜,是罗氏她爹嫡亲的表哥,亲戚关系算是很亲近的那种了。
王掌柜在镇上开了家杂货铺,日子还算过得去,不过他也没有那么大能耐和银钱周转来开这个作坊,所以就由罗氏搭线找上了白地主合作,这才能在短短几天就做出了调料,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