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听得眼珠子转溜的快,二银子!这可比之前五十文一天一个月一两半银子多太多了,且不说还有房里男人和娃子得的呢!
还是三花好呀!
“行,五花的,我保证给她收好当嫁妆。”她连声道。
许三花哼了哼,又看向老胡氏,道:“奶和爷也辛苦,是咱家的大长辈,就三两银子一个月好了!”
“三两?”老许头双眼一瞪,“一人三两?”
“爷觉得多了?两个人三两也是行的。”
老许头忙摆手,“不多不多,三两,一个人三两,挺好挺好!”
老胡氏笑睨了他一眼,看向许三花,是一脸欣慰,三花这个孩子,是真的好啊。
许三花再看向她爹许大茂和胡氏,道:“爹的话每天要往镇上送魔芋豆腐,家里活也干,也二两银子好了,还有娘,怀着身子也是辛苦,也领五百个钱一个月好了。”
胡氏听着自己也有,笑得一脸幸福。
许二树见全家都有了,就他没有,不高兴了,“三花,我呢?”
许三花睨他,“你不是自个做着魔芋豆腐的生意吗?这家里活你也顾不上,领啥月钱?”
许二树一噎,竟是说不出话来,他也想留在家里领这一个月八钱银子的月钱了咋办?
大家伙见状,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冬日的冷夜里,老许家的堂屋一片欢声笑语,这是以往的十几年都没有过的光景。
孤山村一百多户人,一家不说十七八口,最少的却也有五六口一户。
一家算一个壮男丁,都得一百来号人。
所以,许三花对村长说的老些做过建房子活计的人心里有预想,却也没想过有这么多。
此刻,冬日寒冷刺骨的清早,看着徐灿家院子前空地上满满当当的人,许三花着实惊了一跳。
好家伙,这得有七八十个吧。
这么多人来搭茅草屋,只怕一天干完了就没有活计干了。
这也不是许三花特意喊他们来得初衷。
如今村里人多,她家活计少,要得人少,保证不了家家户户都挣上银子过上好年。
所以,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她是想着尽可能的保证大部分人过个好年的。
看了看这么多人,再看站在最前头的蒋大海,许三花默了默,道:“茅草垛子看哪家有多的,我照样拿银子买,你们这就开始干活吧。”
说着,给蒋大海指了徐灿家院子两边的两块地,又让田宽拿了钱袋子,跟着蒋大海他们往村里去收草垛子。
剩下的一部分人则去砍木桩,挖黄泥。
搭茅草屋这个活计,用不了什么章程,这些村人是上手就能干的。
陆陆续续来上工的人都来了,土坡上热热闹闹得紧,该做什么的做什么,许大虎这十个汉子跟许三花打了招呼,就扛着自家带来的家什往山坳子下去开荒了。
老胡氏性子爽快,也是风风火火的,昨儿跟许三花说好了,今日钟氏来上工,她就拉了她一阵嘀咕,而后给了她一包红糖一块腌过的野猪肉,就叫她回娘家去了。
转头她又去了隔壁刘家,趁着送今日做活的人的口粮去,拉着刘婆子也是叽叽咕咕了好一阵。
做完这些,她才继续到灶屋隔壁的小屋里接着腌制豆腐。
两千斤呢,昨天弄一天,还剩下不少。
生魔芋球已经都切片烘干,装在麻袋里堆了几个屋子,许三花便将作坊的二十个妇人重新做了调整。
许氏李氏潘氏邓氏负责每天跟着三婶刘氏一起做魔芋豆腐,而剩下的郑氏等人,便负责将烘干好的魔芋片磨碎成粉。
许三花教了许氏几个魔芋粉做魔芋豆腐的方法,又教了郑氏等人一定要将魔芋片磨成粉,越细越好。
忙完这些头绪,太阳冲破薄雾冒出了头来,又是一个艳阳天,太阳光洒在土坡上,暖和得紧。
许三花站在山坳子这头,看了看孤山脚下开荒的许大虎等人,再看对面的南山脚下,大屋顶都架好了,匠人们正踩在梁上铺瓦,那瓦片泥红,在太阳光底下,瞧着好看得紧。
下头,铺子石阶的匠人,装着门窗描些雕绘的匠人,忙中有序。
许三花看着,不由感叹大匠就是大匠。
眼见着这宅子就落成了,也不知道那府城的富家少爷什么时候住进去,这可没多久就要过年了呢。
见她望着对面,黑妞不由问:“姑娘,那是谁家造的房子呀?可真好看。”
“好看吧?咱家也造一个。”
黑妞指了指这边底下,“姑娘是要在这里造房子?”
许三花点点头,扭头看了看黑妞有些黑但清秀的脸,想着她先才早饭跟她一样喝了五碗稀饭吃了五个苞谷馍馍,三婶刘氏暗暗跟她翻白眼的事,不由笑了笑。
“你今年多大了?”
“翻了年十五了,应该比姑娘你大吧?”
是比她大,可前世啊,她都二十好几了。
这般算来,黑妞搁她面前,就还是个小毛丫头。
她笑了笑,在一边的大石头上坐下,太阳正头晒着,挺舒服。
“你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些啥人?被卖到牙行一年,你爹娘可有来找过你?”她问。
窦嬷嬷教过她伺候人的规矩,见许三花坐下了,黑妞并没有跟着坐过去,只是站到许三花跟前,接话道:“我家在离县城很远的毛家村,到底有多远我也不晓得,只记得去年我阿爹卖我那一天,带着我到县城,足足走了一天呢!”
“我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