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一周了,那个中国小鬼还不来吗。
阿鲁巴不耐的敲打着教案,觉得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他来这里讲课不是为了那些没有前途的学生,会错意了可会让他很难办的。
时钟塔也没有个上课学员名单,每次光凭肉眼去找陈奇,效率可谓是极为差劲,而比这更差劲的是他找了也没有用,因为陈奇根本就没来。
如果今天这个中国小鬼的家伙再不来,那也只能阿鲁巴亲自上门去拜访了,带着他的人偶一起,时钟塔讲师这种费力不讨好的职业,谁爱干谁就去干吧。
“安静。”
节杖沉重的顿击,阿鲁巴单手下压打断了学生分享知识情报的过程,道:“卢恩文字的起源在哪里,谁来回答。”
有学生踊跃举手答道:“自然是北欧。”
阿鲁巴肯定道:“正解,那么我问你,卢恩文字的基盘崩溃之后,它们都流落到了哪里?”
学生顿时哑口无言,呐呐小声自语道:“整个欧洲?”
“不成熟的答案。”阿鲁巴打了个响指,使预先在黑板上准备好的反应物燃烧放光,形成一幅世界地图,用节杖敲在上面道:“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整个世界,包括这里。”
他指向了地图上的那只雄鸡,径自道:“中国。”
此话出口顿时引来议论哗然,阿鲁巴这次不去压制学生,而是任凭他们吵闹讨论,让言语的效力连锁发酵。
阿鲁巴已经不想再去花心思找陈奇了,来不来都无所谓,造谣是他准备的下一步杀招,先把水拨混才好趁机摸鱼,却不想这次陈奇可是提前到场,与巴泽特占据了两个地势较高的靠后座位,甫一听讲,便见阿鲁巴抛出一个暴论来。
收敛身姿,以礼装相似性混入魔术师群体,并完成同质化隐匿的陈奇,微微靠向巴泽特,低声问道:“你觉得他说的对吗。”
炽热的吐息不经意扫过巴泽特的耳垂,让耿直少女顿时红了脸,巴泽特回应道:“不知道,就我而言没有听说过卢恩在中国有所传承,那个地方是有自己专属基盘的,也是符术最古老的发源地,或许这个阿鲁巴讲师是有什么新发现吧。”
哦,那就是胡编乱造了。
作为穿越者知晓巴泽特传承的陈奇,自不会认为少女是无的放矢,阿鲁巴专门提这一句,无疑是想要立一个靶子来打把水搅浑,与其如此,不如主动出击。
“讲师,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举手站起,陈奇拎掉披在身上的礼装,昂藏身躯一展无遗,如鹤立鸡群般俯瞰而下道:“虽然很高兴听到你夸我的家乡,但我想质疑一句,您真的会卢恩文字吗?”
出来了啊,刻意带节奏的阿鲁巴终于等到了他想等的,讥嘲的笑意自他的嘴角浮现,就这么跳出来,未免也太年轻了吧,可笑。
“陈奇,时钟塔质疑讲师可是很麻烦的。”来不及阻止陈奇起身质问,巴泽特在哗然中以魔力束声道:“在你的立场能做的事情不多,道歉撤退才是上策。”
魔术师们的目光也纷纷投在陈奇的身上,或是质疑,或是愤怒,认为他这样只会逼走最后一位肯为寒门教授额外知识,帮助增加竞争力的讲师。
唯有一个坐在角落少女,脸上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手里捻着羽毛笔,似乎早已等待多时。
不顾巴泽特劝阻,陈奇目光淡然,再发质问:“讲师,我是诚心来学习卢恩文字,但我看你貌似是在讲课,实际上却是在捧杀我的故乡,卢恩文字的基盘早已崩溃,多数文字失去了神秘,不再具备作为魔术的基础效力,空口白牙,可是当不了讲师的,骗子,更是应该被逐出时钟塔。”
巴泽特急的不行,陈奇说话毫无余地,立场却是个学生,阿鲁巴根本无需拿出证据,便能轻易用话语设下陷阱把他套住,这也太鲁莽了。
事实上阿鲁巴也正是这么想的,不过巴泽特也想错了一点,只要中国二字一出口,阿鲁巴将听闻学院内有中国学生会卢恩文字这个消息往外一抛,无论真假,陈奇再也没有安宁了。
从头至尾,阿鲁巴就没给过陈奇选择的机会。
呵,阿鲁巴轻声一笑,示意那些想要围攻陈奇的学生按捺情绪,愉悦的道:“看来这位中国同学是没有好好上课呢,我在第二次开设卢恩课堂时,便已经为大家示范过卢恩文字的使用方式,像是这样……”
阿鲁巴手中节杖晃动,两笔间勾勒出一个篝火堆积的文字,向之注入魔力,只见一束火焰自空气中无风暴涨,化作炽热的火炬,以热量烘烤着整间教室,离得近些的同学,皆是露出了炙热无比的神情,不顾发烫的脸颊,痴迷的注视着卢恩所成的魔术。
“请问,我这是卢恩文字吗。”
稳操胜券的阿鲁巴,向在场的魔术学生询问,旋即这些学生便像是着了魔一样高喊支持,更多的则是唾骂陈奇,让他滚出这间教室,有些话过于粗鄙难听,巴泽特都看不下去了。
在这位传承保菌者看来,阿鲁巴不过是得了点卢恩文字的皮毛,就在这里炫耀,仿佛国王手持权杖引领民众一般,时钟塔应该是学术的圣地,这算什么,将神秘光辉拢于己身搞个人崇拜吗。
从兜中掏出一副手套带上,巴泽特便要站起身来与阿鲁巴对峙,为陈奇解除这场人潮围困,却不料怀里突然一沉,只见奥菲娅不知从何处跳到她手掌上,大眼睛忽闪着对巴泽特轻叫了一声,似乎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