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吓人,吓死人。
其实陈奇意识到这里不止自己一个人居住,房间有没有人生活这种事情,只需靠气氛就能懂,一个人住的可能性只有阿鲁卡多给他特意在这种小事上开后门,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互不干扰就行了。
分别在每个房门前面站了数秒,依照直觉确认哪些是有人居住的之后,陈奇挑了一间靠近走廊尽头的房间,作为自己接下来的落脚点。
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刚拧开房门,就看到狮子一样的男人正沉寂的坐在椅子上,正对房门,摆出一个近乎血源诅咒封面的姿势。
“啊,打扰了。”面无表情将房门关闭,陈奇转身就要另选一间,却听到房内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不想要你的报酬了吗,陈奇。”
算你狠,陈奇转身再度打开门扉,说道:“搬新家却遇老客,换做是谁都会有抵抗心理的啊,尤里乌斯·贝尔蒙特先生。”
虎背熊腰,狮瞳鹰臂,仿佛随时都能掏出各式武器战斗,真正意义上的六边形战士,陈奇自问哪怕是并肩作战后,也对眼前这个危险的家伙升不起半点好感,当然也没有恶感就是了。
能将牺牲这一行为的优先级放在自身,有时意外会手软留情的代行者,他心里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尊敬,在陈奇看来如果尤里乌斯能够身心毫无牵挂,仅凭一个人便可以收拾掉迪肯,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情。
想到重力十字那燎燃狂舞的气魄,陈奇自失一笑搬了把椅子坐下,不再试图就战力去和眼前的猛人较劲,对尤里乌斯道:“看你的样子,那位费尔南德斯小姐应该是安然无事。”
“算是保住了性命。”话语简短有力且惜字如金,尤里乌斯顿了下,似乎就这个问题觉得应该多说一句,又道:“谢谢。”
对于陈奇在那个时候放开圣鞭的无私行为,不要说圣鞭持有者尤里乌斯,便是连出这个主意的阿鲁卡多都没有想到,为了应对魔王之血,圣鞭本就是交予陈奇冒险的防身底牌,如果有圣鞭的话,很可能陈奇的魔术回路不会走到现在的局面。
谢什么,我心情不好打了人家一拳吗。陈奇摆了摆手偏开了话题,调侃道:“怎么样,英雄救美之后,有没有和洋子小姐成就好事的意思?”男人在一起聊聊的话题,往往离不开女人,鉴于人类八卦的天性,陈奇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虽说代行者不是不能娶妻生子,但尤里乌斯……恕陈奇想象力有限,只能借助八卦去勾勒一番铁树开花的故事。
“你想多了。”尤里乌斯表情没有起伏,他和洋子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至少他自己没那个感觉,在完成宿命之前,他只会是个狩猎的战士,直至完成自己这一代的宿命,才会去思考其他的事情,想到这里,尤里乌斯略作沉吟,问道:“你呢,魔术回路如何了。”
“如你所见,也许达维和你说了一些,总之堵的像是北京早高峰的东三环,没住哪天路面就塌了。”说了一个微妙的比喻,陈奇摊开双手示意自己的无奈之情:“原本只是眼馋你的战斗技巧,现在干脆变成了迫切需求,有什么可以建议的吗。”
正所谓触类旁通,虽然阿鲁卡多说的很明白,但陈奇觉得也许能从出身圣堂教会的尤里乌斯身上,得到一定程度的启发。
“圣堂教会的神迹与魔术本质上是一种东西,只要你还不想放弃魔术,就不可能绕开魔术回路。”毫不避讳的说出足以遭到审判的话语,陈奇虽然对此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内心还是有点失望。
并非是指望他人,阿鲁卡多告诫陈奇要自己去学习,寻找到解决的方法,但无论心底有多么迫切强大的动力,都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才能将里面的能量释放出来。
陈奇现在缺失的是关键性的方向,也许时钟塔有解决他身体的办法,但这不代表他就能成功得到,无论以前还是现在,神秘都是敝帚自珍的,不可能与他人进行分享,甚至连高价交换都会大概率遭到拒绝。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应付的手段还是有的。”尤里乌斯话锋一转,重新点燃陈奇的热情,他说道:“魔术师固然可以依靠魔力与知识,完成术式构成,成功释放行驶魔术,但无论是魔术还是神迹,乃至于更为古老的知识,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基盘。”
“基盘?”陈奇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似乎有点印象,但似懂非懂。
“对,圣堂教会拥有遍布世界各地的魔术基盘,即是统合的‘教义’,由多种教派组成的圣堂教会,它的基盘遍布整个世界,即便在你的家乡中国,也有它存在的痕迹。”尤里乌斯解释道:“在圣堂教会中,魔术是异端的行为,不应学习的东西,但若是形式改变为教会流派的‘奇迹’则被允许去学习,奇迹的真身是被定型化的简易仪式‘洗礼咏唱’。”
陈奇眼神一亮,似乎咂摸出点味道:“不需要魔力吗?”
“需要,但引动魔力的并非是神职人员本身,而是基盘和大源的结合,相对代价是无法行使‘第八秘迹’,秘迹是指在天主教的教义中,神所赋予的七种恩惠——洗礼、圣体、婚姻、叙阶、坚信、告解、涂油,第八秘迹在教会中,指代的是魔术的力量,洗礼咏唱只是单一的输出方式,对于灵体有着极大的杀伤威力。”
尤里乌斯平时说话不多,讲到这里有点卡壳的意思,努力组织语言道:“你所调用的是集体的力量,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