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是来这旅游看这儿的瀑布的吧。”
“嗯。”赵扶生盯着远方回应道。
“那捞子水,可是吸引了不少外地人,让这里的某些人赚了不少。”大娘语气刻薄。
“嗯?”赵扶生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回应。
听这大娘主动的架势,怕是要讲一段故事了。
“我们这有个地主叫黄雄,黄雄有个手下叫尧东,这里一般是他那个手下来管理的,尧东是个有脑袋的人,看这水好,风景也不错,据说不知道从那找了个女人用板砖,啊,不,好像是叫手机,拍了什么视频,发啥子网上了,就吸引了不少外地人,让他赚了不少钱,见有的店子也赚了不少,还要什么捞子保护费,真是个黑心的主,这世道真的是不公平,真的是没一天好日子过。”大娘越说越冒火。
赵扶生感叹,看来这根本不是偶然发现的瀑布,人为让它被发现,制造这一切,也只是为了钱。
“大娘,我看您这年纪,应该没下过几次山吧,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赵扶生疑惑问道。
“哈哈,有兴趣了吧,听大娘和你慢慢讲,原本我们这个村有很多人的,我们都是住在这山上,没必要的时候,大家都不怎么下山,后来有人在山外面赚了大钱,带着妻儿离开前说了外面很多稀奇的东西,大家都耐不住,便搬下山了去寻找机缘,那黄雄原本就是镇子的商人,看来了这么多劳动力,便雇佣他们做事,那黄雄又岂是善人,给的钱不多却做最累的差事,一直压榨他们,有的人受不了,便去搞找别的事,但那镇子都听那黄雄的,没人敢要,只能回去。”
赵扶生打断道:“都这么不公平了,为什么还要回去,没有继续回到山上,山上有吃有喝,不也挺好。”
“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在外面这么苦为什么不回山上,直到我年轻时,被家中父亲带下去一次,这才发现山里太苦了,什么都没有,外面的世界很新奇,我看到很多我没见过的事物,一切都和山上不一样,去了一趟便想留下,十多年过去了,山上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我们这些孤寡老人,一个孩子还有几个无所事事混子,那孩子和几个无所事事混子经常下山,这瀑布的事,便是那孩子告诉我的。”大娘讲到外面的事时,眼睛都在发光,就像拆开未知的礼物时那种期待、兴奋。
大娘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看你这孩子心善,提醒你,千万不要相信这里的人,心眼多点准没错。”
赵扶生不露声色,装着一脸奇怪道:“大娘,您这话什么意思呀,我看这里的人都挺淳朴的。”
“哼,以前一个个的确老实的很,就说这山上的人吧,自从下山后,不少人心都歪了,就说我隔壁那许老头,和她媳妇一起在外面搞了份清洁工作,那媳妇见识多了,嫌弃许老头穷,据说找了个修车的奸夫,带着孩子和人跑了,许老头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发疯,连夜下山,第二天大早就带了个孩子回来,说什么是自己儿子,我放他的屁,当时我侄子虎子不放心,他跟着下山,说许老头半夜趁着别人夫妻在外面,抡起砖头敲碎车玻璃,偷的孩子,又抱着孩子连夜上山,据说那夫妻都急疯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男人快要绝望,但妻子不肯走,还是1年后,那妻子病了,他男人才将她带走,说起来那孩子是真的可怜。”大娘撇着嘴道,突然看见红瓦房子,眼前一亮。
“谢谢你啊,小姑娘,前面就到了。”
赵扶生听着这话有些失神,听见声音这才抬头,山谷里有很多错开红瓦泥墙房屋,都十分破烂矮小,有很多房子外面布满了蜘蛛网,有地方倒塌,也没有修葺,看来的确是有很多人下山后再也没回来过了。
从那条山路过来,便走到了许多错开坐落房屋的中间,送到大娘家门口,大娘没让赵扶生送她进屋,大娘指着左边房屋末处下山的石阶路道:“真的太谢谢你了,我看你是个善心的好娃子,从那走就可以下山了,这是我自己做的酱,一起带走吧。”
说完,大娘便自己一走一拐的进去房屋,在门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了一个两个巴掌大的土罐子转身走过来递给了赵扶生。
“快走吧,快走吧,天快黑了。”大娘将罐子硬生生送到赵扶生怀里,催促几声。
“不……”赵扶生话还没说完,大娘便将门一关。
关门时,还能听见大娘口中的喃喃道:“近年来,这山里是越来越热闹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无奈,赵扶生只能抱着死沉的罐子,向左边房屋那条路走去,眼看就要到石阶了,路过后方其中房屋时,赵扶生听见了熟悉一声闷哼,是那个小男孩的声音。
缘分这个东西真的是妙不可言,说好不会遇见的人兜兜转转终究还是会相遇,而赵扶生却总是在许淮林最狼狈的时候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