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听说水淼金发金眼,生的俊俏,没想到真的如众人所说的那样。”
“在此之前,你没见过他吗?”
荣祁明摇摇头,他怎么可能会见过水淼,水淼可是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魔头,他又不会武功,见到了也是死路一条。
“我最近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总觉得要发生一些大事,但是,我又能做些什么......”
于思坐在一边,拿出木棍慢慢削着,随口附和了一句:“我最近感觉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而且,有时候甚至感觉自己没有心跳了。”
她停下手里的活,再削几下就可以完工了。
“你为什么不学些武功,你是一国太子,发生危险的时候,至少还能自保。”
荣祁明叹了一口气,他又怎么不想呢,只不过那位不允许啊。
“朝廷上不是人们所见的那样,他们背后都有一张面具,我之所以成为一个草包废物,是他们不屑动我的挡箭牌,但是,你别看我这样,我其实还是会一些的!”
荣祁明为了防止于思瞧不起他,特意强调了他还是会一点武功的。
于思也就笑笑,没有多说,有桦木桦这样的女子保护着他,想必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荣祁明垂下眸子,大臣们需要的是一个人人都可操控的傀儡,不习武的原因,是因为贺家,他们怕自己翻身做主。
当年皇后是死于毒杀,做这件事的人正是贺家。
他们想让自己成为傀儡皇帝,还拿桦家所有人和荣伏叶的命来要挟,他别无选择,只能妥协。
桦家的兵不能入城,又被安置在千里远的地方,但桦家的这股兵早就被人盯上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皇,荣文霁。
“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于思拿着簪子看了又看,这把木簪虽然做工简陋,但顶端雕刻的昙花却是十分精巧。
“哇,你雕刻的昙花跟真的一样,真好看。”
于思不好意思的将簪子收了起来,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荣祁明思索了一下。
“生命就是,遇见一些人,发生一些故事,让人记一辈子。”
于思托着腮,听的特别认真,兰襄明睁开眼睛听着他们讲,随后又闭上眼睛。
“如果,自己很在意的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自己又该拿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呢,还有,明明对自己很好的人,最后却是想杀自己的让人,我又该怎么办呢。”
荣祁明知道她说的是沐石,这一点他最能感同身受了,因为他跟于思一样,虽然只是短短数日,但对沐石这个小姑娘十分喜爱。
“人不能复生,我曾经看着母后倒在自己面前时,难过的想死,但放眼看看,当时的木桦明明比我更害怕,却愿意来找我说话。”
“从那以后,我知道了,我身边还有更在意我的人,我要好好守护她,哪怕......最后她不喜欢我了,所以,打起精神,努力向前看,沐石看到这样的你一定会很开心。”
于思叹了一口气,她替沐石不甘,明明还有很多话没向鹿知解释,鹿知也不知道沐石是中了咒才死的。
他们都不知道沐石看到家里再也容不下自己,昔日温柔的父母兄长要抓自己,是多么难过。
荣祁明见她还没有打起精神,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让人活在世上,注定是要有些遗憾的,人生本就是不甘,至于你说的那件事,他的本质就是要置你于死地,你反而去可怜他,就像戏本子上写的一样可气,少犯点迷~你还有我们呢。”
于思朝他笑了笑,是啊,自己还有最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在路上被绊倒脚步,翠翠说过,外面的世界是血淋淋的,是残酷的地狱。
她转身回到马车里,兰襄明依旧是那副姿势,揣着手闭着眼,于思深吸一口气绕到他旁边,撩起他的头发轻轻摆弄着。
过了一会儿......
“这怎么就弄不成呢?”
“平日里弄的好好的呀。”
“诶!好了!”
于思凑到兰襄明面前,此时此刻的兰襄明眼前两缕头发垂在身边,身后的头发被发带绑着,犹如马尾一般,于思别上自己雕刻的簪子固定在他脑后,得意的笑了笑。
兰襄明这时候睁开眼,于思拿起一边的镜子递到他面前。
“怎么样怎么样,好看不好看,我就知道很配你,你戴着是最好看最合适的!”
兰襄明看着镜子久久没有回神,原来她拿那根木头是在做这种事。
于思本以为他看呆了会夸自己两句,谁料兰襄明放下镜子,什么都没说。
“就,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兰襄明看了一眼她,接着闭着眼休息了。
“喂~喂~”
于思在他身边上蹿下跳的,就是想让他夸夸她。
“看你这么着急,莫非你想让我说什么。”
于思看着他突然朝自己凑过来,不着痕迹的撇开脑袋。
“我......我想让你夸夸我。”
兰襄明深吸一口气,于思搓着小手眼巴巴的望着他。
“虽然你梳的发看上去杂乱无章,软软趴趴的,就像枯掉的草,发簪看上去毛毛糙糙,也就顶端那朵昙花能看了。”
于思垮起个脸,整个人十分低沉,坐到一边不说话了,她伸出手。
“既然不喜欢,那就给我吧......”
兰襄明打掉她的手,于思又抬起来,坚持要把簪子拿走。
“但你这是送给我的,既然送了出去,再要回来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