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并不知道,梦里的少年从地上爬起来了。
他没有死。
只见伤口自动慢慢愈合,于是向腰间摸去,却定在了原地。
珠子不见了,只剩下一颗红色珠子在手心安静的躺着。
天空划过一抹蓝光,直坠南方,他收起珠子,刚准备离开,不远处传来骚动,他只好又躲了起来。
于思和罗叶最后还是在三天后抵达了缔秋。
浮邱不管说什么都要留于思几日,于思脸皮薄,没办法,只好同意了,但太后似乎不太开心。
浮邱上朝后,太后老早就把于思请到了自己宫里,小口品着茶,看着于思嘲讽道。
“长的一脸灾星样,看着就够恶心的,别怪哀家没提醒你,离缔秋还有秋帝,远一点。”
于思面上虽然微笑,但手底下却死死摁住罗叶的胳膊。
“冷静,这老妖婆看我不顺眼已经不止一天两天了,别为了她一个,让别人瞧不上南荒。”
罗叶垂下眼帘,心里依旧不甘心,她凭什么这么说于思,作为一国太后,素质就这么低下。
谁知道太后接下来说的话,触到了于思的逆鳞。
“你母亲要知道你是个灾星,会不会后悔……”
于思茶水刚送到嘴边,听到她这话,端着茶杯站了起来,她礼貌的微笑着。
“啪”
她将杯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茶杯瞬间四分五裂。
血滴到地上,于思把手藏进袖子里,掩盖住了伤口。
太后没想到于思虽然小,身上竟然散发出如此压人的魄力。
“您不要以为南荒好欺负,我可是听说,当初雪中送炭,可只有南荒。”
于思朝罗叶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便走,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
她是真的生气了。
“……”
太后气的发抖,手里攥着的珠子,啪的一下,线断了,珠子滚落的到处都是。
斜眼看到桌上摆着的东西,一扫袖,东西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全部四分五裂。
宫女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稍不注意就没了性命。
“出去……都给哀家出去!”
太后垂下眸子,拄着拐杖走到后面,冷笑一声。
“冒牌货还敢这么嚣张,我让你嚣张,看你嚣张到什么时候……”
她拿起笔,沾上墨后在纸上飞速写了起来。
两人回去后,于思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她扬起一抹勉强的笑容,随便找了个理由把罗叶支走了。
罗叶在想说些什么,但见于思红着眼睛,什么都没说,留下于思躺在床上,手上的血液已经凝固了,甚至有些疼……
想起今天太后说的那些话,还是止不住的来气。
这人不是跟娘有过节,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自己,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爹非要让她和浮邱结为兄妹。
明明自己出现后,一切变的比以前都要好。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会,于思躺在床上止不住的发困,终于两个眼皮子碰到了一起,安稳睡了过去。
兰襄明知道今天她跟太后的对话,走到她身边,看似不经意的握住她的手,实则是在给她治疗。
放下于思手后,她手中的伤口已经不见了。
这丫头并不是把杯子摔碎的,而是自己在手里捏碎后才扔出去。
“……”
兰襄明坐在她身旁,抬手掐了一下于思的脸。
“自作聪明,从始至终,我的目标,从来没有变过,掩人障目的戏法,书玄月一直喜欢玩。”
随手一挥,周围场景开始变换,而兰襄明的思绪,仿佛也回到了多年前。
他一身黑袍,玉簪随意插在头上,站在书玄月面前,慢慢弯下腰。
看着狼狈不堪的书玄月,漆黑的眸里不带一丝感情。
“下次我再来南荒,就是南荒公主,沦为棋子的时候。”
书玄月挣扎着起身,却又被兰襄明一脚踹倒在地。
“你看你,站都不稳了,还在逞能。”
“你休想……永生珠和于思,你都休想!”
他朝书玄月的眼睛伸出手,一阵挣扎后,只有书玄月倒在地上没了声息,兰襄明早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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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于思终于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哒”
听见声音她睁开眼睛,要吃饭了吗?
翠翠背着于思刚把东西放下,一回头便见于思睁着眼睛盯着自己,愣了一下赶紧行礼。
“公主,您还困吗?从缔秋回来后您每天都好困。”
于思整个人都是迷糊的。
“唔……”
“饭菜已经备好了,奴婢马上就端上来。”
看着满桌的菜,自己一点都没有胃口,翠翠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也是在做梦吗……
沉默的时候似乎也想到了一些事情。
翠翠一直对自己的称呼都是您,对自己一直都是奴婢长奴婢短的。
这是南荒,为什么要把自己看的那么低,明明是自己的侍女,为什么要做最卑微的奴。
翠翠见她拿着筷子不动,以为是她身子不舒服,站在一旁小心询问道。
“您是因为睡了一天,身子不舒服么?”
“…没事,我,我什么时候去的缔秋……”
“半月前吧,要找医师看一下您的身子吗?”
她放下筷子走出去,发现红霞已经铺满整个南荒了。
“嘶……疼。”
为了验证自己不是做梦,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却摸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