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
阳光明媚。
明媚的阳光照射在身上,陈风感觉整个人都是暖洋洋的。
可很快四周忽然冰寒起来。
因为这个时候他拔出了剑
院中无人。
这一剑出鞘不是对准人,而是对准树。
院中有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
陈风一剑击在树干上。
这一剑并不快,可剑击中,恐怖的功力自剑涌入树中。
大树还是剧烈的晃动。
无数树叶漫天狂舞,随即漫天落下。
这时候陈风再出一剑。
这一剑没有目标,打在虚空。
可这一剑却不是没有缘由,因为他要掀起一阵狂风。
剑过风起。
狂风吹过。
漫天飘落的树叶又没有任何规律的狂舞。
一共落下了一千一百一十一片树叶飘落下来。
陈风在树叶落地之前,发出了一千一百一十一剑。
他随心所欲的发剑,不理会出剑的快慢。
也并不改变树叶飘落的轨迹、速度。
剑无声无息的划在树叶上,又仿佛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划开。
一剑接着一剑,在树叶落地之前,陈风发了一千一百一十一剑,击中了一千一百一十一片树叶。
陈风没有改变树叶飘落的轨迹与速度,仿佛剑从未来过。
树叶上的划痕也根本看不见,唯有陈风自己才明白,他的确每一剑都击中。
第一片树叶落地之前,陈风已发出一千一百一十一剑,并且收回了剑。
陈风立在树下。
漫天树叶落在他的四周身上,陈风没有理会。
他遥望薛家庄的方向,长长吐了口气。
他已自认自身的剑法,普天之下已没有几个人能是自己的对手了。
可他仍旧没有把握。
因为他的对手是薛衣人。
是他拜师学艺的师尊。
是一座江湖人简直无法逾越过去的大山。
可如今,陈风要翻越这座大山,但他能翻越过去吗?
薛衣人已来过一次了。
薛衣人只对陈风说了一句话,陈风的心结已完全解开了。
薛衣人问陈风:“什么是剑客?”
“为剑而生,亦为剑而死。”
薛衣人又道:“你是不是这样的剑客?”
“我是。”
薛衣人第三问:“如果有一个剑客展现出你前所未有的剑术杀了你,你会不会后悔和他交手?”
“无悔。”
薛衣人又道:“你认为我是不是剑客?”
陈风点头。
薛衣人只问了四个问题。
昔年薛衣人曾问过陈风这几个问题,陈风昔日的回答和今天的回答,没有什么不同。
回答虽然一样,可陈风已经明悟了。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个世上有些事情比活着更重要。
薛衣人就是这种人。
此生薛衣人若遇不上对手,那么薛衣人才会真正的遗憾,这比死还要痛苦。
此生薛衣人若能遇上对手,即便死在对手剑下,那么死又算得了什么呢?
薛衣人是这样一个将剑看得比一切都要重要的人,而陈风也一样是个将剑看作一切的人,他活着的乐趣就在于剑,他可以为剑而死。
既然两个都可以随时为剑而死,又何必考虑死的问题呢?
陈风明白了这个道理,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静心了三天。
这个世上许多道理许多人都明白,可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三天的静心,什么人都不见,甚至于连一句话也不说,他终于做到了心如止水。
此刻在他眼中世上任何人都没有什么不同了。
薛衣人固然是他的师尊。
可在陈风眼中,薛衣人也只是一个值得交手的剑客而已。
他们都是剑客,无论谁死在谁的剑下,都是人生一大幸事。
陈风想明白了,因此他才出剑。
他以树叶试剑,下一次剑出鞘,便是对对手出手之时。
剑回到了鞘中,陈风也回到了屋中,陈风已在等待决战之日的到来。
九月初四。
这一天是两人的决斗之日。
还有两天。
薛衣人自从见了薛笑人一面之后,便将自己关在屋中,不再见任何人。
仆人们只需要将剑放在门口就可以离开了。
仆人们都很奇怪,可薛笑人并不奇怪。
薛笑人知道薛衣人在面对强敌的时候,都会一个人独处一段时间,将自身的状态培养到最巅峰。
显而易见,如今的陈风,当然已可以算得上是可怕的强敌。
薛笑人的心情非常复杂,他想做一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做一些什么,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做。
时间一天一天的逼近。
薛笑人希望时间能过得长一些,只可惜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清晨,薛衣人让下人们准备个大木桶,他要洗澡。
除此之外他还要让人准备好了一身雪白的衣裳。
许多知道薛衣人的人都知道,薛衣人行走江湖时从未穿其他颜色的衣裳,他喜欢白色,
他穿着白衣杀人。
杀了人之后,白衣就变成了血衣。
这些衣裳都收藏在那个石屋之中。
那是一段属于薛衣人的辉煌过去。
江湖上不可数计的可怕高手都在那一段时间,惨死于薛衣人的剑下。
薛衣人有无数血衣染成了血衣。
薛笑人望着仆人们送进去的雪白衣裳,忍不住再想:这一次衣裳上是否会染血呢?
薛笑人站在门口,情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