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钟了,姚振华还没有想自己是否该吃午饭的问题,他最牵挂的是案件。按他的推理,作案人可能正在实施新的作案行为,有人民群众可能正在受到伤害,他真不想再看到有尸体出现了。
二大队队长王海传真过来的那份出狱人员信息表已经很皱了,姚振华盯着它大半天了。别人都不明白,看这个表那么久,有意义吗。
他们不知道姚振华不是单纯的在看那个表,他一直在分析、检索,在他的脑海里要给每一个人建立一个画像。由模糊到清晰,从平面到立体,他不停的完善脑海里的形象,嫣然变成了这位“想像派”画家。
他预感,这108人之中大概率会有人与本案有关。
“钱局,看视频的队伍在几楼?”姚振华突然站了起来,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其他人心里都咯噔一下,钱局也感到意外。
“五楼信息作战室。”
姚振华没有继续说什么,转身快步出去了。会议厅的几个人有些迷茫。
其实姚振华是想到了自己推测的一个漏洞,他们只是单纯的查找提着黑色袋子的人,但是他们忘记了开窨井盖是需要工具的。作案人为了隐蔽工具,有可能会选择将装尸袋与开井盖工具装在一起,因为塑料袋很难承载开井盖工具,所以作案人可能选择更大、更耐用的袋子或包之类的东西装盛。
“褒扬,你去看看。”钱枫给米褒扬打了个跟过去的手势。
“好,钱局。”米褒扬跟随姚振华的身影追了过去。
姚振华和米褒扬一起到了五楼信息作战室,一个和会议厅大小差不多的作战室,三面摆满了计算机、屏幕等信息作战设备,剩下那一面是个小主席台,墙上挂着大屏幕,主席台上有一张桌子、五个话筒,还有很多通讯交互设备。
姚振华走到主席台上,打开话筒,对着话筒“喂”了一下。
所有看监控视频的人都停下来了,抬起头看向主席台,看着姚振华。
“哪位在监控视频里几次看到过同一个长相的人出现,这样的人提的东西、背的东西或拉的东西是一样的?有这样的人嘛?”姚振华急促的问。
“我这边有一个。”一个很小、很轻柔、有很年轻的声音回答。
大家都看向了最后排靠中间的一个位置,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姚振华心想,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上官可可,他们刑警队的内勤女孩。
姚振华快速走向上官可可,边走边问,“什么东西是一样的?”
“这个人带着黑色鸭舌帽,背着一个很大的泛黑色帆布包,在我审查的视频中出现了两次,因为审查的是黑色塑料袋,所以我就没有报告,但是他的包有些大,我有很深的印象。”
“你的意思是说他身材有些较小是吗?赶快把那两段视频找出来。”姚振华有些着急。
“身材是有些娇小,还很瘦,但是背着一个大包,有些特别。”
“你看的是哪一路公交车的监控视频?”
“471路。”
“471路经过a抛尸点”,姚振华自言自语道。
上官可可边回答姚振华问的问题,边找那两段视频,她的心里很是兴奋,因为她这次有可能帮到了姚振华。早上过来看视频,她得知姚振华被钱枫点了名,在看视频时她就暗暗要求自己,必须看清楚每一个视频细节,争取能获得有用的信息。当想到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找到了线索,他顿时很兴奋,但又有些担心。
“找到了,姚队。这是第一次出现,时间是2015年10月15日晚9点11分上车,9点32分下车。”
“是他!”姚振华看了一眼视频,在他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个人,武辛,今年32岁,身高166厘米,身材偏瘦,关键是他在108人名单内,2015年9月24日出狱。
上述信息之所以能在姚振华脑海里迅速出现,与他盯了大半天108人信息表有很大关系。当时他不仅在枯燥地看信息表,还针对每一个人的信息,去刻画他们的形态、长相等,现在刚好用上。
“米支队长,请告诉钱局,赶快查武辛,把武辛的判决书也调过来。”姚振华边看视频边与米褒扬交流。
“好,振华。我马上去,你这边一有消息就通知钱局。”
“好。”
米褒扬边走边给钱枫打电话,因为他不想被电梯耽误传递信息的时间。
钱枫听到米褒扬的汇报,精神顿时大振,电话中要求米褒扬负责找武辛的资料,要在一个小时内搞到并交给他。
挂了电话,钱枫吃了几口冷饭,被郑毅阻止了。郑毅劝说钱枫把饭热了再吃,大家一起陪你吃热饭。
钱枫乐了,喝了口热水。
姚振华把第一个视频拉到最后段,看到那个被他肯定是武辛的人下车了,下车地点正是a抛尸地点附近,下车点距离抛尸点只有100多米。
但是他有些疑惑,为什么是一个人呢?他的包虽然很大,但是却不能一次装4袋尸块,也就是一包不能装完一个人的尸块。
他突然有明白了,那么第二次出现肯定是再次抛尸。那为什么要抛同一个地点呢?而且还是同一个窨井呢?不解不解。
姚振华让技术保障人员把第一段、第二段视频都播放在主席台大屏幕上,看了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人说“我这也出现过这个人”。
看完了第二段视频,那个可能是武辛的人的确在16日重复昨天的抛尸行为。
姚振华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