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纯本以为凌慎竹只是开开玩笑,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该做什么做什么,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洗了个澡,换了一件宽松的白纱裙,窝在被子里面准备睡觉。
门外一个小丫鬟手里捧着个礼盒,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走到门边轻轻的敲了敲几下门。稚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夫人夫人,老爷叫我拿东西过来!”
这兴奋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是什么好宝贝。
唐纯也被这兴奋劲儿给骗了过去,心头略微闪过一丝欣喜,起身穿了鞋子出门,从丫头的手里接过盒子。
那盒子沉甸甸的,上面还扎着一朵小红花,看着倒是精致又漂亮。
可等盒子打开,唐纯看到盒中躺着的东西时,一张脸顿时黑了黑,一颗心也像是从天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还不止,好像还被人用力的踩了两脚。
这盒子中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女德两个字又大又醒目,看着唐纯牙齿痒痒,恨不能马上就飞到凌慎竹跟前,好好的跟他理论一番。
唐纯看了看这盒子,越发的觉得心里面的那口气堵得慌,拎着盒子的一角用力的甩在门框上,啪嗒一声那里头的东西掉在地上,有几张纸散落下来,女德也被摔成了几半。
唐纯想想还是觉得不解气,你又走上前去,一脚踏在上面用力的踩了踩。
直把那几页女德踩的又脏又皱,这才翻了个白眼,转身上床睡觉。
另外一边,凌慎竹听得小女佣的报告,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幕被杨森看到了,立刻瞪到了眼,睛上前问道:“督军?您这是咋啦?今天弟兄们表现时候都挺好的,没有什么差错的。”
“很吓人吗?我就笑了一下!”凌慎竹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又恢复了昔日的冷冰冰。
“不是,不是吓人,太渗人了!这都多少天了,我都没见你……”
杨森说到一半不敢再说下去,嘿嘿地笑了下,抬头看了看凌慎竹,只觉得心口像是有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渗人?”凌慎竹的眉头轻轻一挑,拿起桌上的手枪,怀里摸出一块细软的布,轻轻的在抢杠子上面擦了擦,朝着枪口吹了口气。
“哥啊,这不跟你开玩笑呢吗?就是太久没看到你笑了,这么突然之间笑一下,可把我给整懵了,这谁打的电话呀?这么有魅力呀!”杨森边笑边往外走,到门口就一溜烟的跑了,生怕这哥给他来一发子弹。
然而就在这空旷寂寥的夜里,有一个人却是迟迟都睡不着觉。
他戴着帽子,穿着一身长衫,站在庭院当中抬头看着清冷的月色,手边放着的是一把折扇,桌子上面放着两壶酒,其中一壶已经被喝了大半。
凌西业的脸色带着一种颓然的神色,意识有些模模糊糊,好像看到了乡下的一幕。
乡下的月色就是要更好看一些,空旷旷的山野里面,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波光粼粼的月色的倒影。
思绪渐渐飘远,过去的事情好像是重新浮现出来。
金色的田间小道里面,凌西业一下车就笑着奔向唐纯住着的小屋。
秋风一吹,金色的谷子波涛汹涌,发出沙沙的声音,凌西业走到乡间小道的田埂间,脚下的步子很快,心里面砰砰的乱跳,很是激动的往前跑,下意识的频频抬头看不远处的小屋,期待着可以见到屋前那抹身影。
越来越近,凌西业的心情也是越发的激动,终于到了屋前,凌西业冲着屋里拖长了声调长长的喊了一声:“纯儿,我来找你了!”
屋子跟前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风吹树叶的莎莎声。
“纯儿?”凌西业脸色的笑意渐渐凝固下来,缓缓往前走了两步,掀开帘子,冲着屋里看了一眼。
床上坐着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女人,露出一双纤纤素手,看着很是美丽。
凌西业笑着喊了一声纯儿,走过去伸手想要去掀女人的盖头。
就在手指刚刚碰到女孩的时候,女孩消失了!
纯儿!纯儿!
凌西业疯狂的大叫起来,猛然间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趴在石桌上睡着了,刚刚的一切不过就是一个梦境而已。
可这梦,竟然是如此的真实。
那时候凌西业也是穿过了这样的一片金色的稻田,然后走到小屋前,冲着屋子里面喊了一声,出来的却是一对农妇。
他们告诉凌西业,唐纯已经离开了,唐纯有娃娃亲,现在被接回去成亲去了。
凌西业问唐纯在哪里,他们却也是说不清楚。
唐纯,唐纯?你现在在哪里?凌西业失声的笑了笑,看着月色,一仰头将桌子上的一壶酒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踉踉跄跄的往房内走,还没有到床边,便趴倒在桌子上面睡着了。
又是一样的梦,还是那个金色的稻田,没有了唐纯的金色稻田像是一汪深海,将凌西业淹没。
叶青雅来找的时候,唐纯正准备出门去看爷爷,见到丫鬟将叶青雅带过来,有些惊讶。
“怎么了?纯儿,你这是不欢迎我吗?”叶青雅看到唐纯脸上的惊讶,心里面有些难过。
难道昨天说的都是假的吗?可我是真的将你当做我的好朋友了!
叶青雅从小身边的人很多,和她做朋友的人很多,可是要不就是一群攀比的世家小姐,要么就是一群拍马屁的普通小姐,可像是唐纯这样的,还是第一个。
“不是,我正好要出去了,所以有些惊讶,不过我们可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