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一半的时候,凌慎竹忽然间眉头皱了皱,冷喝一声说:“调头,去歌剧院。”
“哥,不是吧,你该不会真的是迷上了陈班主的戏吧,你看陈班主都喝多了,哪里还会去呀?”
“杨森,你最近挺闲的,东边那边……”
“哎哎,哥哥哥,你不要这样,我们好歹也是同甘共苦的,你说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可就真的不要和你玩了……”
凌慎竹一个眼神过去。
杨森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话锋一转:“哥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我都不说话了,好不好?”
一路上,杨森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陈沂源一路上哎呀呀的叫了一路,说来也奇怪,到了地方的时候,却是不痛了。
虽然隐隐的有些不舒服,可是也没有大碍了。
到后台的时候,众人已经等了多时,眼看着就要开始了,这主要的人物都还没有上来,所以的人都急死了。
看到陈沂源出现,一个个的急匆匆的就冲了上来,围住了他。
“班主,你怎么现在才来啊,这里都已经急死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叫人过来给我画脸,衣服什么的都给我找好了,等下我就要用的。”陈沂源心里发慌。
以往都是提前好久来,还没有等开场,就会准备所有的一切,甚至是将那些戏剧都排练一遍。
以前的时候都是陈沂源自己画脸,自己弄衣服,眼下今天怕是来不及了,这专业的画手虽然没有那么的细致,可是速度快啊!
几分钟不到,陈沂源看到自己的一张脸被画成了那样。
顿时怒了,大骂道:“你是做什么吃的,你看这脸,可以出去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都围了上来。
“班主,我看着还行啊,这鼻子眼睛什么的都还可以的。”一旁的伙计摸着头问了句。
陈沂源冷哼一声,大骂了一句:“哪里可以了,你看看,这个眉毛,是不是歪了一点点?我告诉你们,就是这一点点,让人看着就不舒服。”
“切,我看,这歪眉斜眼的,还挺好看的!”唐纯此刻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笑了一句。
陈沂源一回头,看到是唐纯,立刻红了一张脸,责骂一句:“我的小姑奶奶呀,你了这里做什么呀?”
“我不是看你走得急,给你送这个来了吗?”唐纯说着,手轻轻一扬,然后笑笑。
陈沂源顺着唐纯的手掌看去,只见手掌心有一块鸽子蛋那么大的玉石,上面雕刻着观音像。
“这玩意怎么到了你这里了?”陈沂源心里一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人突然之间看遍了全身。
“不小心看到的,可能是刚才倒在床上的时候,从你身上落下来的!”唐纯吐了吐舌头,把那块玉佩往空中一扔。
陈沂源慌忙接住,周遭的人却是都看呆了眼睛。
凌慎竹正好从门外路过,这一段对话也准确无误的落入了他的耳朵。
杨森看到凌慎竹的表情变得异常难看,慌忙离他远了些,生怕殃及到自己。
“行了行了,没工夫跟你多说话,你先忙吧!”唐纯四处看了眼,掀开帘子就钻出去。
凌慎竹在门外来不及躲避,差点跟唐纯撞了一个满怀。
唐纯抬头看到凌慎竹,整个人都微微的愣了一愣,然后这才十分尴尬的打了一声招呼,说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凌慎竹没有回答唐纯的话,径直的掀开帘子往里走。
“陈班主,今天是演的什么戏啊?我可来捧场了!”凌慎竹问了句,自顾自地坐到了陈沂源旁边的一张椅子里。
他翘着个二郎腿,眼神里面满满地都是冷冰冰的神色。
陈沂源这时候也没了心思,都快要赶不及了,哪里还顾得上凌慎竹。
凌慎竹吃了憋,坐在那里黑着一张脸,整个人就像是一尊杀神。
那旁边的小厮看了,一个个都不敢说话,默不作声地转过头去做着自己的活。
杨森看到凌慎竹这般,更是不敢多言,紧紧的闭着嘴巴。
凌慎竹一个人坐了一会,觉得甚是火,站起身来的时候连身后的椅子都倒了下去。
众人也不敢说,也不敢去扶,等到林慎竹带着杨森离开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把那椅子给扶起来,匆匆忙忙的给陈沂源配衣服配首饰。
好不容易紧赶慢赶的,陈沂源这才准备妥当,掀开帘子站到台上。
这一出去看到台下坐着的人,陈沂源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
这底下竟然有一个总督,虽然和陈总督的关系也的确很好,可是陈沂源在陈总督面前却总是毕恭毕敬地不敢去得罪。
他暗自心里紧了紧,下意识的朝着陈总督那边看了一眼,露称的微笑,对着陈总督点点头,也就算是莫大的礼貌了。
这一次唱的是杨贵妃醉酒。
这一出戏基本上就是陈沂源的独角戏,陈沂源一开嗓子周围立刻安静下来。
大概是喝了一点酒的缘故,陈沂源的嗓音带着一丝柔柔的破锣嗓子。
不过也正是这一丝柔柔的破锣嗓子,让众人听了以后如痴如醉,就感觉好像真的是袁贵妃喝到了一般
凌慎竹坐在陈都督的边上,一张脸始终都黑沉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台后。
从这舞台这边看过去,不能看到台后的情形。
可是那舞台的边上却是有一个人趴在那里。
唐纯正趴在这舞台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