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小八,你给我看的这是开头还是结尾啊?我怎么感觉这个身体一会就要凉凉了?”
凡笙能够感觉到原主心中浓烈的悲怆与死志,所谓哀莫大于心死,自己只看了个梗概,都觉得心有戚戚,虽然明知道都是作者套路,但还是不免觉得哀其不幸,恨其不争!
就像现在,明知是齐青鸾的阴谋,还是义无反顾奔向菜市口。就算她看到自己的爱人正磨刀霍霍,对着自己同族亲人又能做什么?还不如韬光养晦,虽然那皇宫之中犹如监牢,却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只可惜女子此刻想要的和凡笙不同,她只求一个答案,一个能让她彻底死心的答案。
隆冬的京城刚好于昨夜下了初雪,银装素裹,白皑皑的一片,掩埋起所有的阴谋与罪孽。
无知的民众聚集围观,麻木不仁的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豪门世家,一夕间抄家坍台。太子在西关侯的辅佐下登基为帝,却在称帝后立刻下旨,西关侯秦家谋反,罪名成立,男丁统统处斩,女子沦为官妓。要说这里面没什么猫腻,恐怕也就骗骗无知百姓,女子虽非蕙质兰心,却并不愚钝,此刻若还想不明白岂非太蠢!
所以她只想当面问他一句——为什么!?
雪天路滑,女子此刻急怒攻心,加上体弱无力,根本没留意街上埋伏的杀机。
“小心!是绊马索!”凡笙心急大叫,却无奈已经回天无力,疲于奔跑的骏马前腿被绊,竟将背后的女子直接甩了出去,女子陡然遭此重创,只觉视线一阵模糊,遥遥看到白茫茫的世界中似乎有着抹不去的鲜红。
远处,那玄衣束冠之人匆匆而来,她却无力去看对方的表情。胸口的刺痛让她缓缓倒在雪地中,那蜿蜒流淌而出的血,宛若雪中红梅,美得凄婉动人。
女子模糊的视线凝视着黑色大氅中绣着龙纹袍角,嘴角缓慢上扬,讳莫如深般呢喃:“没有他,他不是他……”
眼看女子奄奄一息就要咽气,四周一片死寂,原本的惊叫声、呼喊声甚至连那些人的动作都完全静止下来,直到听到小八的连声呼唤,凡笙才从剧痛般的悲怆中清醒过来。
【宿主……快,快使用急救包!这个世界快要守不住了,如果不能逆转时空,我们会被规则永远留在这里!】
凡笙连忙照做,最后关头留在她脑海的除了女人绝望、无助的眼神,还有她最后讳莫如深的那句话——没有他,他不是他!
接着眼前的一切,还有发生过的一切一切,都如同被高倍速快退的电影画面般,扭曲的镜头不停的在凡笙面前闪现,强烈的灵魂激荡导致她瞬间失去意识。
***
犹如江南水乡一样,黑瓦白墙的大宅院内,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还有几个婆子劝慰打气的声音。厢房外,不远处,焦灼不安的男人正来回踱步,倒是一旁太师椅上头戴抹额的老太太,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大郎,莫要再走了,为娘的眼睛都被你给晃花了!”老太太眯着眼,手里默默转动着一串紫檀木手串,口中念念有词。
“儿啊,娘之前就已经劝过你,婉清这孩子,我虽是不喜但也并无磋磨之举。却曾言,她心思过重,长此以往,只怕会对寿数有碍!你们夫妻成婚两年却始终未得子嗣傍身,我体恤她体弱多病,便让琴娘伺候你左右,为得是提点和帮衬,却不曾想反而刺激了她,日日想着抢在琴娘前为你诞下子嗣,唉……罪过罪过啊!”
“娘——”男人自家事自家知,妻子体弱又多疑,此番又惊怒早产,恐怕……他不敢往坏处着想,负着手,脸色愈发阴沉:“吩咐下去,若能救夫人脱险,赏金十倍!”
眼看东方破晓,厢房内忽传婴孩啼哭的声音,男子原本萎靡的精神不由一振,三步并两步便要上前,却被自家老娘劝住。
“产房血气不祥之地,你堂堂西关侯怎地去得?”老太太脸色一肃,身边的老嬷嬷立刻和颜悦色的劝住男人。“侯爷稍安勿躁,待老奴前去抱来孩子……”
“出来了,出来了!是位千金,恭喜侯爷!”
伴随着仆妇拉长的声音,凡笙懵懂的睁开眼,涣散的意识终于凝聚。
我去,这次登录模式更惨,直接变成婴儿了,不带这么整人玩的啊——
用婴儿的视线看了一圈,竟然还都是老熟人。原主的父亲和奶奶,还有那个仆妇口中没福气的娘亲……原本体弱的母亲早产娩下女婴已实属不易,竟连孩子都来不及瞧一眼就撒手人寰,凡笙叹了口气,干嚎了几嗓子全了这短短几分钟的母女情分。
“母亲……谢氏她,她去了……”西关侯秦建成虎目含泪,双手紧紧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悲痛欲绝的说道。
到底是年少夫妻,纵然聚少离多,但彼时年轻的西关侯对自己温柔又貌美的妻子貌似还是有几分情谊在的!只可惜……
这情分终究逃不过岁月的流逝,记忆的磨灭啊,秦筠筠就是看不穿这些,才会如她娘般为了这个家奉献全部,临了却沦为弃子,远远发配入京为质。秦家新妇,她的好姨母谢婉茹早就打定主意,不但坏了原主的名声,还想至原主于死地!
如同福娃般雪玉可爱的小团子此时正蜷着身子,瘪着嘴,一脸愁容。
此时抱着她的女人名叫春画,是她娘身边的大丫鬟,仗着有几分姿色,从前又是她娘身边得宠的,性子清高孤傲让凡笙很不满意。
她现在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