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这么敏感呢?谁会对我说那个呀!”
“是马有成吧?”高明堂冷不丁冒出一句来。
王香草心头一震,摇了摇头,说:“不是……不是,他的意思是他知道那药的事儿?”
“我可一直没拿你当外人,你倒好,跟我玩起了迷藏。”
“这么说你真知道那药的事了?”
“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高明堂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听话听音,再看看高明堂一副遮遮掩掩、欲露故藏的神情,王香草就断定:高明堂这小子心里一定有鬼系。
但再说这事时,他就闭口不言了。
到了医院后,连号都没挂,高明堂就径直把王香草带到了二楼的妇产科,敲开了科主任办公室的门。
听见有人喊了一声请进,高明堂便推门走了进去,冲着里面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说了一声:“您好,是王院长让我过来找您的。”
女人一笑,点点头,说:“进来吧。”
王香草断定这个女人就是妇产科主任了,看上去年近六十岁的样子,人白白净净,很干练。
主任望一眼站在高明堂,说:“男士先到外面去候着吧。”
高明堂笑着说:“她……她是我老婆。”
“这是妇产科,男人不得入内,这是规定!”
从主任语气中可以听得出,她肯定不认识高明堂。
果然,主任就问她了:“你是院长家的亲戚?”
王香草慌乱地点了点头,目光躲躲闪闪着,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主任哦一声,就开始问诊了。
王香草支吾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了。
老主任一看,就沉下脸说:“都到这儿了,你还扭捏个啥呢?还有啥不好说的,看你吧,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似的。”
“主任,不是……不是我……”
“那是谁?”
“是……是我妹妹。”王香草就把许玉莲那事说成了是自己妹妹遭了黑手,意外怀孕了,担心传出去名声不好,就找土大夫给打了胎,结果到了第二天就发炎了。
主任听后,脸色大变,呵斥道:“你们这些乡下女人真是愚昧,一点都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简直就是在胡来!你走吧,让本人来,仅凭着一张嘴,我没法下诊断。”
王香草苦着脸,哀求起来:“主任,求求您了,给开个方子吧,她不想来,我也不好逼她,要死要活的。”
“荒唐!无知!”
不管王香草怎么说,人家就是不答应。
王香草只得退了出来,刚走到走廊里,听见主任在后面喊了一声:“你先别走!”
王香草转身回来,一脸茫然。
“你也别怪我凶,实在是被你们这些人给气的,万一弄坏了身子怎么办?”主任声音软了下来,说着拿起了笔,在单子上写了起来。
王香草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那儿。
写完后,主任把单子递到了王香草面前,说:“她要是实在不想来,就先开点药带回去,如果两天后不见效,就不要在家耗着了,就是绑也要把她绑来,这可不是好闹着玩的。”
“谢谢……谢谢,谢谢您了主任!”王香草接过单子,连声道谢,转身出了门。
高明堂见王香草走了出来,迎了上来,问道:“没啥事吧?”
“哦,没事儿。”
高明堂看见王香草的眼圈红红的,就问她:“怎么回事?是不是得啥毛病了?”
“没有。”王香草摇摇头说。
“生气了?那个人态度不好吗?”
“没有……没有,主任挺好的。”王香草说着便奔着缴款窗口去了。
取完药后,王香草对着早已候在大门口的高明堂说:“你去忙自己的吧,我步行回去就行了。”
高明堂脸一沉,说:“你这人真是生分,干嘛非要让别人的热脸蛋往你冷屁股蹭呢?”
“不是呀,已经够给你添麻烦了,不想耽误你太多时间。”
高明堂不再说话,开门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