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弋摇头,唇色惨白,却又因为唇上的血格外的妖艳。
“不,他不让我哭,所以就让他们来哄我,然后……然后……”她的呼吸越发急促,她尖叫了一声:“他们死了,就死在我面前”
泪水从眼眶滑了出来,她又咬住了自己的手侧,红了一块。
见她哭,川肆忍不住的心疼。
“别哭了,哭的我心疼”川肆死死抱住她,不让她动。
不过一会,她是哭累了躺在川肆怀里睡着了。
川肆将她塞进被子里,不敢离开她半步。
缪弋凌晨四点半睡着的,眼睛哭肿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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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弋在医院住了一周,这一周里她一句话都没说过,自此那天夜里醒来之后也没哭过了。
她这样的沉默,比她哭更担心。
她哭起码还是有情绪的,现在这样他们完全没办法。
看着她瘦成这样,谁来看她都是震惊。
宁凯旋前天来的时候,直接抱着她哭出了声。
那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她好像对所有事情都没了兴趣,脑子里空荡荡的,一旦有点思维,就会想起那两个死在她面前的人。
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一想到那些事情就会很疼,疼的她没有办法想。
她侧卧在床上,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她眯着眸子看地上的光。
那道光要是照在身上是不是很舒服……
她好像不记得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乖,喝点水”川肆绕到她面前来,恰好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她看的那束光。
她随手将川肆抵在她唇边的玻璃杯给打翻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暴躁……
她也想不明白。
川肆不恼,让护工把玻璃渣子给扫走了,
缪弋侧着身看川肆蹲在刚刚那块地前面,用手在地上摸些什么。
直到她看见川肆手上出了血。
“川肆你在做什么?”门口传来的声音。
薄景沉蹙着眉走了进来,看到川肆手上的血,他今天刚从国外出差回来,听说缪弋被绑架精神出了问题,急忙过来看看。
刚刚在外面问了顾执一些问题,看到护工扫走了玻璃渣子。
现在看他蹲在这里,是怕缪弋下床踩到?
缪弋被绑架肯定是跟川肆有关的,川肆现在这样,他突然感觉有些难受。
看他反复检查了几遍地面之后,他将川肆拉了起来。
低声道:“找顾执处理一下伤口”
“没事”川肆拿纸擦了擦。
薄景沉蹙眉,将他拉去了门外,川肆想甩开,薄景沉道:“我跟她说些话,你去处理一下伤口”
川肆看向病房里,目光挪不开,倏地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划了好几道伤口。
顾执已经拿好消毒的物品等他了,他转身过去了。
薄景沉进了病房,缪弋还醒着,他知道。
“小奶弋,今天天气不错”薄景沉坐在她床边,也是同样挡住了她看的那束光。
缪弋的眼神空洞,看着那个方向保持沉默。
薄景沉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站起身。
她又看见了那束光。
薄景沉眼里带着笑意,声音温润低沉:“闪闪发光的奶弋,她现在没有这束光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