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都使,我们已经安稳了数十年,结果那杜三郎一当上‘节度留后’,就发生了木箱被盗之事!”
“王都使,这并非巧合!”
“父亲大人,您仔细想想,自那杜三郎活着回到苏州之后,他都做了些什么?”
王传平闻听此言,面色动了动。
但始终保持了沉默。
“杜三郎回到苏州的第二日,就直接进入军中,而且还任‘节度留后’之职!在之前,大帅是想让他进入牙军做个队正的……”
“结果呢,杜三郎通过某种手段,竟直接坐上了‘节度留后’的位子……这就说明,杜三郎等不及了啊,他急于铲除我们……”
“紧接着,那杜三郎马不停蹄,整顿了牙军,还弄出来一个什么‘忠勇左营’。”
“另外,牙城的防守,也严密了许多,我们安插在牙兵和牙府中的细作,这些时日以来,都没有传出任何消息……”
“接下来,那杜三郎秘密前往罗元的坟墓,意图调查罗元真正的死因……父亲大人,杜三郎此举,明显就是冲着我们父子来的啊!”
“父亲大人,请立即做决定吧,我们最好赶在天黑之前,举兵攻入牙城,活捉杜三郎一家!”
王胆量将他心里谋划了许久的事说了出来。
王传平面色数次变幻,眼神明灭不定,始终拿不下主意。
“父亲大人您想,昨日晚间,那些木箱刚刚才被盗,今日晚间,杜三郎就邀请我们入牙城赴宴,这太巧了,他是想在宴席上杀死我们父子啊!”
“父亲大人,杜三郎已对我们动手了!”
“那批木箱已经被盗,孩儿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就是杜三郎所为。”
“但是父亲大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请立即起兵吧,若错失了良机,我们两父子恐将死无葬身之地!”
“……”
王胆量声嘶力竭。
若不是因为王传平在两军中的威望巨大,王胆量就要撇开他父亲单干了。
就算将父亲暂时软禁,他也要干。
但奈何,王胆量自己的威望,不足以调动王传平数十年以来培养的亲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王传平咀嚼着这一句话,花白的眉毛时舒时蹙。
终于,他猛然抬头,看着王胆量,道:“大朗,你说得不错。”
“木箱被盗之事已经发生。就算此事并非三郎所为,但那些木箱一旦送到牙府,或者暴露在外,我们两父子就要遭殃!”
王胆量一听这话,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他这个固执的父亲终于“开窍”了。
“父亲大人,请下令攻打牙城吧!”王胆量忙说。
王传平点了点头,当即命人打开议事厅大门,擂鼓聚将,把所有心腹手下都唤到议事厅中。
……
夜色降临。
城中归于安静。
大部分街边的楼宇之上,都挂了灯笼。
灯光昏暗,随风摇曳。
街上寂静,一个人也没有,城中一如往日。
城北某处。
“驾!驾!”
忽然,一个身着便衣之人,骑马在安静的街道上疾驰而过。
看他赶往的方向,是南方,那是牙城所在的方向。
不错,此人正在赶往牙城。
准确来说,是牙城的北城门。
北城门这里,周庭眼见天色已黑,但那王传平父子却久久未至,这让周庭的心逐渐提了起来。
看来事情不妙啊。
这时,那位便衣已骑马冲到北城门前。
守城牙兵将之拦住。
“我有要事要禀报周都使,请放行。”便衣骑在马背上没有下来,随手从腰间掏出一块牌子,在牙兵眼前展示了一下。
牙兵一见那牌子,急忙让开通道。
便衣便打马进入牙城。
一会儿后。
便衣出现在周庭面前,作揖道:“周都使,属下埋伏在两军大营外侧,亲眼所见,那王都使父子,本已经骑马走出辕门。但那时,另有一人一骑从侧路赶来,拦住了王都使父子。”
“那人不知与王都使父子说了什么,属下就见王都使父子调换马头,退回辕门。直至属下出发之前,也未见王都使父子走出辕门!”
“哦?那位从侧路赶来之人,是何样貌?”周庭问道。
“回周都使,属下只见那人是个中年男子,身着圆领袍,头戴软脚幞头,身材略胖。”
周庭一听这话,面色顿时就变了。
因为,有关那位中间人的信息,诸如样貌年龄等,杜昭早就告诉给他知道了。
现在一听这便衣的描述,那人竟与中间人十分相似。
世界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
周庭瞬息间便断定,那个人就是中间人!
也就是说,王传平父子已经知道了木箱被盗之事!
“来人,立即封锁北城门。牙兵上城墙,弓上弦,刀出鞘,谨防敌军来犯!”周庭当机立断做出决定。
“是!”牙将们立即下去做安排。
“还有,去牙府通知郎君,就说王传平父子已经知道了木箱被盗之事。”周庭又对那便衣吩咐。
便衣立即翻身上马,往牙府的方向赶去。
很快。
牙堂中,杜昭与杜建徽就得知了此事。
“天不遂人愿啊,看来今晚将有一场恶战!”杜昭苦笑道。
“无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