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等也紧随而上。
期间,没有人说话,就连那七个奸细也没有大喊大叫,自他们得知杜昭的计划,并被杜昭识破之后,他们就知道今天在劫难逃了。
因此一路上,只闻脚步声,无人说话,显得庄严、肃穆。
有种凌冽的肃杀之感。
牙兵们的动作很快。
一刀结果了那七人的性命。
同时坑也已挖好了……
处理完奸细的事,众人重新回到后厅。
陈顶天恭恭敬敬的长揖行礼,弯腰九十度,神态甚是恭敬。
并说道:“郎君果然英明,这次若不是郎君揪出这个奸细,属下还会被一直蒙在鼓里!郎君英明,属下忠心敬服!”
郭大勇也感钦佩。
试想,此番若漏掉了这七个奸细,只怕他们这群人前脚刚离开这座刘宅,那王传平父子后脚就知道了他们所议之事!
这事越想越令人后怕。
于是郭大勇也忠心敬服杜昭,跟陈顶天一起,恭恭敬敬的对杜昭长揖行礼,神态比先前更加恭敬。
“哈哈哈……”
杜昭大笑着将两人扶起。
然后又说了一些勉励的话。
“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这就各自散去吧。你们回到营中之后,就可以按计划行事了。一应应酬所需之钱财细软,郭队正和陈都头会进行安排。好了,都各自散了吧。”
杜昭最后说道。
于是众人分批散去。
杜昭和李安是最后离开的。
他们走出刘宅大门之时,天色已经擦黑。
仰头望去,可见今夜天空中繁星点点,当中一轮明月高悬。
“时辰不早了,我们赶紧回牙城吧。”
杜昭和李安纷纷上了马车,车夫挥鞭,马车便往牙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苏州城中,大部分区域都归于黑暗。
城内虽繁华,但远没有达到夜市通明的程度。
白天杜昭所见之街市,之所以那样的喧嚣,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所走的那条路刚好就是最繁华的路段罢了。
总体来说,苏州地区的繁华,已经比唐末混战的时期好了很多。
但与盛唐之时相比,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
夜色下,只有小部分地方灯火依旧,比如某些烟花柳巷等。
总的来说,随着夜晚的降临,整座城池都逐步陷入安静,人皆入睡,喧嚣不在。
但是,今天的夜晚,却又是不同寻常的。
城北,紧临城墙之下,是“虎啸军”和“虎威军”两军的军营。
营中也已归于安静。
将士们纷纷回到自己的住所,有的都已经打上了震天响的鼾声。
哐嗤!
哐嗤!
偌大的军营中,忽然走过一队巡夜的将士,披坚执锐,手举火把,列成一排,迈着固定的步伐,穿过陷入沉睡的大营。
这些巡夜的将士,恍若没有思想的木偶似的,脑袋都不转动一下,就那样一走而过。
只怕他们身侧,忽然出现一个身材娇小的黑衣人,他们也察觉不到。
营中架设了许多火盆,在夜风的吹拂之下,火盆中的火焰猎猎燃烧,有的还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明灭不定的火光,照射在巡夜将士们的甲胄上面,有着暗色的反光,搭配将士们那机械的动作,使之看起来犹如地狱中走出的幽灵!
大营中一切如旧。
即便有个身材娇小的黑衣人潜入了营中,也并未泛起任何波澜。
不过实际上,有一则谣言,从今夜开始已在大营中流传开来……
可以说是暗流涌动。
王传平父子在两军中的耳目众多,所以第一时间,那些谣言就传到了他们耳中。
此时,王传平府中。
还是那个议事厅。
万传平两父子正待在里面。
议事厅中,火盆中的火焰熊熊燃烧,将厅中照得犹如白昼。
厅中上首的主位上,发须花白的王传平稳稳坐在上面。
其子王胆量,则坐在旁边的一个椅子上,只比王传平的椅子矮了一个台阶。
下面,一个身穿下层军将甲胄的人,正在那里细细汇报。
他所汇报之事,便是今日晚间,在大营中开始悄悄流传的那些谣言。
这谣言厉害啊。
竟将王传平父子私下里做的那些勾当,通通都给捅了出来,说得有模有样,绘声绘色,很容易就让人信服。
王传平父子稳稳当当的坐在上首,他们越听,越觉得此事十分可疑,眉头不由紧皱在一起。
不多时,汇报之人退下。
议事厅中就只剩下王传平和王胆量父子两人。
“父亲大人,这些谣言一定是那杜三郎使人散播的,杜三郎已经开始对我们动手了!”王胆量情绪激动。
然而,王传平眉头虽然紧皱在一起,但却比王胆量镇定多了。
只见他淡定的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须,摇头道:“我看不是。在这营中啊,几乎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人兴风作浪。”
“这数十年来,这种事经常发生,我都习以为常了。所以你不要妄加猜测,三郎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十分清楚,他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王传平眉头舒展,十分淡定。
“父亲大人!”王胆量着急,凑近了身体激动道:“据孩儿观察,那杜三郎自从回到苏州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父亲大人您想,以前的杜三郎死活不肯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