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ǎi_huā贼?
果然!
他被人给误会得死死的。
杜昭背靠柴禾堆,仰头望去,只见柴房中已经多了十余人。
当先一人,是个小娘子,约十七八岁,穿着男装,看起来倒也俊朗。此刻,这小娘子正用剑柄指着他,青雉的脸面带着怒容,居高临下,一幅审问犯人的样子。小娘子身后,也是两个女扮男装的少女,看起来,应该是她的丫鬟,或者手下,因为她们手里也拿着剑。再后面,则是十多个壮汉,皆膀大腰圆,目光沉稳,一看就是练家子。
“看什么看!”小娘子发怒,抖了抖手里的剑。
“你们这帮cǎi_huā贼,真是不长眼,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竟敢打姑姑她的主意?”
小娘子名为“马湘兰”,是这伙人的头领。
马湘兰娇声呵斥后,却见杜昭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还盯着她看,面色诡异,眼中泛光。
马湘兰大怒。
“cǎi_huā贼!你还看!赶紧招了,要不然姑奶奶就杀了你!你知不知道,姑姑她身份尊贵,她可是皇……”
马湘兰意识到她说漏嘴了,因此立即捂嘴,两眼圆瞪。
……
这个时候,杜昭的确在发呆,也的确在盯着马湘兰看。
不过,他没有别的意思。
因为杜昭看到了一幅诡异的景象——
她们每个人的头顶,竟然……都冒出了一截光柱!
或一寸,或三寸。
或红光,或绿光。能有水桶那么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望气’?可以判断人的善恶?那么红光、绿光有什么不同?长短又代表什么意义呢?”
杜昭心下震惊。
因此没空理会马湘兰。
“cǎi_huā贼!你再看的话,姑奶奶就挖掉你的眼珠。”马湘兰真的怒了,这个“俘虏”竟敢不理她,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吧。
“唰”的一声,马湘兰已拔剑在手。
“你们误会了,我跟那些人不是一伙的,我只是路过而已……”杜昭回神,并苦笑。
“呔!大胆cǎi_huā贼,竟敢狡辩!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你们的老巢究竟藏在哪?有多少人?你们当家的又是谁?”
马湘兰居高临下,剑锋遥指杜昭。
她那青雉的脸面上,保持着刻意的肃杀,但却难掩一抹激动。
“遇到你们的时候,我已饿得不行,你有见过饿的快站不起来的cǎi_huā贼吗?”杜昭虚弱的说道。他之所以虚弱,是因为单单喝水并不顶饿。
“呵,苦肉计罢了。你当姑奶奶是三岁小孩么?”马湘兰果然不信,“你个cǎi_huā贼,再不老实交代,姑奶奶定要教你好看!”
杜昭一听这话,顿时眉头一凝,心里火起。
她开口一个“cǎi_huā贼”,闭口一个“cǎi_huā贼”,既然都一口咬定了,还让杜昭说什么呢?
杜昭咬牙!
这个女人虽然长得还算可以,但心肠太坏了,杜昭可不会惯着,于是龇牙道:“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副丑样,就算乞丐也不想采你!”
“你……”
马湘兰果然被气得双肩乱抖,花容失色。她虽然女扮男装,但本身也是一个女子,臭美之心丝毫不下于人。但是现在,竟有人说她是“这副丑样”,还“乞丐也不想采你”!而且,说这句话的人还是她的俘虏……
马湘兰真的气炸了。
“我杀了你!”怒气冲昏了头脑的马湘兰,举剑便向杜昭刺来。
“九娘不可!”身后两个丫鬟上前劝阻。“九娘”是丫鬟对马湘兰的称呼。
杜昭龇牙,坐在原地没动,但却能相对敏捷地躲开她的剑尖。
在这个过程中,杜昭猛然想起一件事——
他并非手无缚鸡之人,相反还强得离谱!
只不过他现在太饿了,发挥不出来。仅仅只能躲开刺来的剑尖。
“啊!啊!气死我了!”马湘兰见刺不着,便更来劲儿了,两个丫鬟都拉不住。
这柴房中,顿时乱做一团。
“湘兰,快住手!”这时,柴房外传来另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很柔,是个女声,听似娇弱无力,但却很有用,马湘兰立即就停了下来。
马湘兰冷哼一声,走出柴房。
待回来时,她已扶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
只见这位女子年约二十七八,其发如云鬓,粉面樱唇,穿着一套淡青蝉翼纱衫,里面隐约围着一袭盘金绣花抹胸,贵气逼人,冰肌玉骨,莲步婀娜,秀丽绝伦,竟是一位罕见的绝代佳人!
杜昭一时怔住了。
甚至都忘记了饿。
杜昭被锁在这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模糊有点印象,似乎其他人都称这位绝代佳人为“徐夫人”。
“姑姑您怎么来了。”马湘兰扶着徐夫人的手,一脸不乐意,“我正审着呢,姑姑请放心吧,我很快就可以铲除那帮cǎi_huā贼了!”
“你啊,你这是审问吗?我在外面都听见了……”
徐夫人笑着跨进柴房门槛。可是刚走了两步,她就停了下来,笑容凝固。
因为柴房的地面上,铺满了杂草,还发了霉,很脏。她的绣花鞋及薄如蝉翼的青色裙摆,与这样的地面轻轻一接触,就全脏了。同时发霉的气味传来,她立即手遮琼鼻,大皱其眉,一幅香魂欲销的模样。她的脚稍微动了一下动,貌似是想逃出去,但最后又生生忍住。
于是她不再说话,也不看杜昭一眼,只对身后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