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他们早该想到。
可笑啊可笑,他们因见杜昭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竟认为会有人接受这苛刻的条件。
如今看来……
“阿翁,诸位,切莫忧心,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已,你们要相信我,我们最终一定会成功的。”
杜昭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非常响亮……刺耳。
众人茫然扭头看着杜昭,面色各异。
杜建徽凝着眉头说:“三郎,这人都被吓得跑光了,我们还怎么成功?”
“莫非,郎君还有什么法子起死回生不成?”侯仁矩面色一动。
“对呀郎君,事已至此,郎君有什么法子总该可以说了吧。”周庭说道。
“法子,自然是有的。”
杜昭起身,走到牙堂下面,神色轻松笑道:“今早我就说过,今天的局势将经历起起落落,不到晚上天黑,一切都还说不定,所以诸位切莫着急。”
“三郎,你究竟有何起死回生之法?”杜建徽问。
杜昭回身看着杜建徽,嘴角逐渐扯起。
……
城内,某深宅大院。
一间富丽堂皇的花厅内,中间摆放了一张大圆桌。
这是仅有的一张桌子,桌中放着一个纯金打造、牡丹花造型的器物。
这器物顶端,也就是牡丹花的花蕊处,安静的躺着一块雪肤膏。
桌旁,一位衣饰华贵的贵妇正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品着茶。
身后站了两位光鲜侍女。
贵妇对面,有数位琴师正操琴或拨弦,丝竹声悦耳。
这贵妇的手搭在桌上,手指跟随节拍轻敲桌面,时而品一口香茶,时而赏一眼牡丹花中的雪肤膏,日子悠闲又舒适。
昨日,也是在这花厅中,她举办了一场浓重的“雪肤膏鉴赏大会”。
那些被邀请来的夫人、千金们,她们脸上的震惊、嫉妒、羡慕等,种种表情,让这位贵妇受用至今。
“夫人,阿郎回府了。”忽一时丫鬟禀道。
“郎君回府了?”贵妇对乐师们轻轻一挥手,音乐顿止,乐师们抱着琴退出花厅之时,贵妇吩咐道:“速去将郎君请来。”
不一时,贵妇的夫君来到花厅,他摇头叹气不止,面有不愉。
“郎君这是怎么了?”贵妇忙问。
“诶,还能怎么……”当下,他便将方才在中吴书坊门前发生的事一一讲给贵妇听。
“五万贯!”这贵妇也吃惊不已,惊讶道:“还只是加入那什么分会的押金!牙府想钱想疯了么!”
“嘘!夫人莫要多嘴,牙府的事不可妄议。”
“我知道……那如此说来,雪肤膏的生意竟是做不得?”
“夫人啊,为夫知道你喜欢这雪肤膏,可是现在……诶!”
“诶!”
两人一起摇头。
过不一会儿,一个下人跑来禀道:“阿郎、夫人,重大消息,重大消息!现在全城都在热议……”
“什么重大消息?”
“盐铁!”这下人累得直喘气儿,故先道破这消息的关键词。
“盐铁?”员外和贵妇都是一怔。
“对,现在全城都在热议……说牙府将会把盐铁……放在那什么经销商会……”
“你是说,牙府决定将盐铁通过经销商会贩卖?”
“对对,盐铁事关民生,全城都热议开了。”
盐铁,在古代大多由官府专卖。
盐铁之利,可谓商税的大头。
在五代十国的乱世中,盐铁之利更显得尤为重要,这是养军粮饷的重要来源,不可怠慢。
北方诸王朝,都有设置“盐铁使”,既“全国盐铁专卖暨运输长官”。
“盐铁使”又与“度支”【全国财政长官】、“户部尚书”【财政部长】并列在一起,统称为“三司”。
谁若担任“领三司”的职位,那么此人不是权臣就是奸臣。
比如后梁开国皇帝朱全忠,他就担任过“三司”之职,而且还是由他将“盐铁使”、“度支”、“户部尚书”合并成“三司”一个职位的。
所以总的来说,凡事与“盐铁”二字扯上关系,就代表滚滚的财富,没有人不会动心。
“盐铁!盐铁!”这位员外面色酡红一片,就跟喝醉了酒似的,在花厅中激动得手舞足蹈。
“盐铁啊!牙府这可真是大手笔,竟准备将盐铁通过经销商会进行贩卖……”
“郎君你这是这么了?”贵妇见自家郎君魔怔了似的,不由心下一紧。
“没事!”员外摆手,冷静下来,看着那下人问道:“这条消息从何处传出?牙府吗?是什么人在散播?”
“回郎君,这条消息已经全城皆知,并不清楚最初是何人传出。至于牙府……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下人说道。
“这样啊……”这员外眸泛异彩,但同时也一脸纠结。
“郎君,既然盐铁将通过经销商会贩卖,我们何不加入那经销商会?”贵妇建议道。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员外斥骂一句,然后又说:“夫人啊,这消息来历不明,牙府有没有传出任何消息,难保不会是有人兴风作浪,浑水摸鱼。”
“那郎君我们该怎么办呢?到底加不加入那经销商会?”贵妇问。
员外一脸纠结,感觉难以下决断。
这消息若是真的,那么加入经销商会自然皆大欢喜。
可若消息是假的,那可就悲催了,五万贯的押金,不知何时才能赚回来。
这贵妇到底是想加入商会,于是说道:“郎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