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贫道也觉得在报纸上就该写这样的文章。”周庭点头。
“侯司马和周道长所言有理!”众人包括吴应辉,以及大字不识一个的陈顶天等也纷纷附和。
侯仁矩、周庭等说说也就罢了,陈顶天这种大老粗也跑来凑什么热闹?
杜昭一时面色有些尴尬。
而身旁,杜建徽皱纹纵横的脸上不由浮现笑容。
杜昭咳嗽一声,先谦虚两句。
再强行扭转话题,将“中吴书坊”的一些细节讲解给众人听。
“在各地开办书坊的法子很好!自唐末以来,书籍、书斋、书坊等皆遭灭顶之灾!该是时候恢复了。”
“郎君打算将中吴书坊开遍三州一十三县的所有乡镇?”侯仁矩暗暗凝眉,道:“这阵仗会不会太大了?依属下看来,每个县开办一座书坊足以。”
“这不算什么。郎君那‘招募落魄读书人充任读报郎,进入乡村宣读报纸’的计划,才是惊世骇俗,那么多乡村我们要招募多少‘读报郎’啊!”
杜建徽也凝眉看着杜昭,道:“三郎,这两点是不是太过了?而且这报纸你还打算免费赠送,这不是赔钱的买卖么?”
“阿翁,还有诸位,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短期内可能看不出什么收获,但时间一长,便能发现此举带来的好处无穷无尽!”
“……”
经杜昭一通解说,众人还是不太明白。
但又见杜昭信誓旦旦,众人心底便生出“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感觉。
又见杜昭态度十分坚决,于是众人勉强没再反对。
且先让杜昭“胡闹”一段时日再说吧……
看完了“印刷作”,杜昭又带众人去到“雪肤膏作”。
一刻钟后,杜昭领着众人离开“作坊区”。
“三郎,你这报纸准备什么时候……”杜建徽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
“明天,明天报纸正式发行。”杜昭笑道。
送走了杜建徽和众人,杜昭返回“印刷作”进行最后的安排。
……
忙碌中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第二日。
苏州城内。
最繁华最坊”的新店正式开张了。
敲锣打鼓,还请了戏台班子,新店门前的街道上人山人海。
“这中吴书坊到底什么来头,好大阵仗啊,城中上次这般热闹还是郎君娶亲那天……”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发问。
“这你都不知道?中吴书坊,谁家开办的书坊敢冠以‘中吴’二字?”另一人神秘兮兮。
“原来如此……可是为什么大帅忽然要开办一间书坊呢?”
“据说,这中吴书坊的主业并不是各种书籍,而是……报纸!对就是报纸!”
“这倒奇了,书籍竟然不是书坊的主业,那这报纸又是何物?”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
“……”
新开张的中吴书坊对面,是一座酒楼。
这酒楼临街而开,坐在二楼的包厢中,便可将大街上的情况以及书坊的情况尽收眼底。
杜昭、杜建徽、周庭、侯仁矩等,此刻正坐在其中。
他们就像旁观者似的,默默关注着中吴书坊开张的过程。
不一时,敲锣打鼓之声暂歇,戏台班子也停止表演。
书坊的掌柜站出来说了些客套话,然后取过一张报纸当众讲解。
包括报纸为何物,为何要发行报纸等等问题。
这些话说了等于没说,因为围观的百姓们还是云里雾里。
但等到掌柜高声宣布,中吴书坊的报纸不要钱免费赠送的时候,围观的百姓们彻底沸腾了,差点发生踩踏事件。
“这报纸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不要钱呢?”
“不要钱的都是好东西……”
“别挤……”
“我鞋掉了……”
“……”
对面酒楼二楼的包厢中,杜昭等人默默看着围观百姓争抢报纸这一幕。
“原来这就是报纸……这么大一张……”下面的大街上已有人抢到了报纸,翻过来覆过去的看。
“都可以当被子使用了!”有人笑道。
“这种纸张略显粗糙,还微微泛黄,用来书写肯定不好用。”有人拿到报纸后着重研究印刷用的竹纸。
“你刚才没听那掌柜的说么,报纸不比书籍,看过一次就可以丢掉,或者烧掉,所以就用了一种简单易得的竹纸……”
“诶,你们看,这报纸上面的字迹规整清晰,明显不是手抄的,应该是雕版印出来的!”
“厉害啊,果然不愧是牙府,看过一次就丢的报纸竟然用雕版来印……”
“有这功夫,为什么不去印经书呢?”
“中吴民报……”终于有人开始关注报纸上的内容。
“咦,这上面写的竟然是前段时间……”
王传平之案,在这些百姓看来是个禁忌话题。
所以这人的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但是,在他们看来是禁忌敏感的“王传平一案”,竟然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这报纸上面。
有点意思。
很快,大街上就出现了如下奇怪的一幕:
一群略通文墨之人,两手抓着报纸两侧,立在大街上或者慢慢踱着步,凝眉细读起来。
“这上面说了什么?”当然,也有更多的人虽然抢到了不要钱的报纸,但他们不识字,在那抓瞎。
王传平一案,前段时间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
尤其是苏州城内的百姓,对此感受最深。
岂不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