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云山的郑海登,他的情况和王考又不同,郑海登年龄四十岁了,也是个很不安分的主儿,早年在外面搞磨具厂挣了几十万。
因为家里老父亲身体不行,他又是家里的独子,所以从前年开始便回来发展。
回乡之后一心要搞事业,先后搞过养鸡,搞过养猪,搞过农场果树,钱基本上赔得差不多了,却没有一件事搞成的。
所以今年他要搞茶厂,老婆就坚决反对,两口子在家里吵得不行。但是郑海登还是投钱把厂房都搞好了,也买了揉捻机。
这不恰好云马茶叶和凡云茶厂拿合同搞威胁吗?张华在乡里又被免职了,反正就是吹负面郑海登如果还要一意孤行的搞茶厂,她就要离婚。
家里的老父亲也劝他,左邻右舍说的话更难听:“海登,你是个吃屎的命,怎么就一门心思要想那些吃肉的事儿哟!在农村就是要靠干活儿养活,你天天忙活这啊,那呀的门路,你别把你家老头子的棺材本都给赔了啊……”
郑海登听了这样的话,心里难受得很,想着反击,可是他瞧瞧自己这几年碰的壁,只能忍着,男人嘛,就是要被委屈这样给撑着,慢慢的才会变得成熟。
张华说服了王考,第二天就来找郑海登,上午过来郑海登没在家里,他下午又骑车过来了,郑海登的老婆远远看到张华,就嚷嚷:
“张乡长,你不要来了,我家海登是不会再搞什么茶厂的,他今天啥都不搞,准备安安心心的去搞老本行,给人装水装电去,就挣点辛苦钱,工钱,过个安分日子……”
张华心中难受啊,妮玛他好心好意的去帮别人,却被别人当骗子一样驱赶,他想转身走,郑海登恰好从屋里出来,道:
“张乡长,进屋坐,别听婆娘瞎嚼舌根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张华见到了郑海登,想了想,道:
“海登,你跟我去个地方,我带你瞧个地方,你去不?”
郑海登愣了一下,掏出烟来,给张华递了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根烟,道:“去!”
他二话不说就坐在了张华摩托车的后座上,张华骑车风驰电掣,直奔王考家里,一到王考家里,张华都吓得一跳。
他看到王考的老婆竟然腆着大肚子在水泥晒台上面收购鲜叶了,我的天,昨天茶机来拉回来,今天就收购鲜叶准备开干了?
唐俊瞪大了眼睛,停了摩托车往厂房走,到了厂房里面,他看到杀青机,烘干机,复干锅已经全部到位了,杀青机架上了,烧火的炉灶都搞定了。
唐俊简直是惊呆了,因为据他所知,装这一套机械少说也要个三五天,王考这小子一天之内搞定,而且还清洗干净,下午就收购鲜叶,立马准备加工,晚上还要做烘青生活茶。
“王考,王考啊!”唐俊喊了一声。
王考从烘干机热烘炉后面探出一个脑袋,看这小子,脸上全是黑的,整个人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脏的,就只剩两个眼珠子倒是神采奕奕。
“张乡长,您来了呀,不好意思啊,我马上给你倒茶啊,这里忙扯手了!”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你小子是怎么搞的呀,会魔法吗?怎么一天就把这设备都搞好了?”
“时间紧啊,今天搞好今天开干啊!我给老婆安排了任务,今天必须给我收五千斤鲜叶……”
看到王考干得热火朝天,唐俊又看到了王考的老爹王大福,别看王大福嘴上不准王考干茶厂,但是王考真下定决心要干了,他老头子却也是豁出去了帮忙的。
唐俊跟他一聊,才知道昨天王考一宿没睡,今天早上凌晨四点就满组的找劳力,今天他请了二十个精壮劳力帮他干活,几吨重的烘干机也不用起重机和叉车,直接在下面垫着原木给放置到位。
其实这也得益于王考天天就琢磨茶厂的事儿,他设备虽然没有买,但是对茶厂设备安置摆放这一套却熟悉得很,这不,一天的功夫就把设备给安装到位了,晚上就能够开工干活儿了。
郑海登瞧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手中摸着这崭新的大家伙烘干机,心里羡慕得很,他心想王考这小子之前不是说没钱买设备吗?怎么突然就把设备装起来了呢?
而郑海登观察了,一会儿功夫茶厂就收了几千斤鲜叶了,运煤的车也来了,烘干机和杀青机已经开始烧炉子了,看着这个架势,今天晚上肯定就能动工。
张华给徐飞打电话,让他厂里派技术员过来指导,也就半个小时,穿着天画茶叶工服的技术员就过来了。
郑海登拽着对方就问,这鲜叶加工出来,天画那边是不是能回收,对方瞟了一眼郑海登道:
“当然回收啊,但是价格不一定高,反正差不多可以保证一斤干茶两块钱的毛利吧?”
郑海登一琢磨,一斤干茶两块钱毛利,今天王考收购五千斤鲜叶,可以干一千二百多斤干茶,那毛利就有两千五百多块啊……
这还是设备刚刚装上去,调试阶段,一旦满负荷的开干了,那一天可得干翻倍啊,哪怕就是一季茶有个十天到半个月的高峰,那也是大几万赚到手啊。
春茶之后还有夏茶,秋茶,干这个活儿虽然累,但是绝对挣钱啊……
郑海登心中算着帐,久久不愿意离开啊,一直看到王考的茶厂正式开工了,杀青机开始转动,临时请的工人完全上位了,他才意犹未尽的想回去。
“郑哥,你可能要骑我的摩托车回去了,刚才张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