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园子张青笑的人畜无害,把着酒坛替每个人碗里头都斟满了酒。
站在一旁笑嘻嘻的劝酒:“众位客官,莫看某家这店小,某家祖上,那是酿酒的大匠,若非不是家道中落,某现如今恐怕也不会做这等营生,备不住正在东京汴梁城替官家酿酒呢!……”
菜园子张青很会调节气氛,也很会吹牛,直接就将他手中的这坛酒吹嘘到了御酒的高度。
戴宗低头看去,但见这碗酒,酒液非常的混浊,心中顿时就有数了。
大声说道:“赶了一天的路了,饥饿的很,空腹喝酒容易醉倒,快快去拿些吃食来。”
张青已经倒完了酒,也白话了这一大堆,怕人起疑心,便应承着离去了。
戴宗望着张青的背影,端起酒,故意高声说道:“吃食一会就来,赶了一天的路了,也渴的很了,来来来,咱们先干一碗,这酒实在是太香了,馋虫都给我勾起来了,等不了了,等不了了,先干为敬。”
仰脖的同时,戴宗不动声色的将那碗酒泼到了身后。
青面兽杨志赶紧应和道:“好酒好酒,来来来,咱们也都干了!……”
一个个的全都有样学样,大声嚷嚷的同时,不动声色的将酒泼了出去。
不一会儿,母夜叉孙二娘端着两筐馒头出来了,很显然余怒未消。
这娘们,恶狠狠地瞪着花和尚鲁智深,重重的把馒头筐放在了方桌上。
花和尚鲁智深毫不示弱,瞪着圆眼同母夜叉孙二娘对视。
戴宗取过包子(馒头),掰开来看了看,夸张的大声喊叫道:“酒家,你这馒头是人肉的?”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将母夜叉孙二娘惊了一大跳。
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这娘们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
还好,戴宗拖长的声调并没有讲完,还有后半句话呢:“还是狗肉的?”
母夜叉孙二娘惊魂稍定。
只不过,她方才那副慌乱的神情,早就落入了花和尚鲁智深的眼里。
孙二娘故作淡定,笑着说道:“客官休要取笑。清平世界,荡荡乾坤,哪有人肉的馒头?
我家的馒头,也不是狗肉的滋味!
我家馒头,积祖都是黄牛的。”
戴宗却并不放过她,不阴不阳的笑着说道:“行走江湖,多听人说: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这又作何解释呢?”
孙二娘再次一惊,只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没好气的说道:“这是哪个天杀的编排我?
走江湖的人,一贯的净会以讹传讹!
客官你们也看见了,我们两口子全都是老实人,我家那口子再老实不过了!怎么会去干那等伤天害理的事?
再说了,我一个女人家,一个弱女子,强人不伤我性命也就罢了,我哪里敢去招惹强人?”
这母夜叉孙二娘确实挺会演,一段话说下来,越说越镇定。
这若是换了旁人,肯定看不出来一丁点儿的破绽了。
可惜,她碰到的是拥有上帝视角的戴宗,戴宗早就将她的根底摸得透透的了。
来十字坡之前,大体上该怎么应对,戴宗早就给众人做了详细的部署。
若非如此的话,母夜叉孙二娘的两次挑衅,花和尚鲁智深恐怕早就拍案而起了。
见火候差不多了,戴宗转身使了个眼色,青面兽杨志率先会意,将手中的酒碗一丢,翻身向后倒去。
紧接着就是花和尚鲁智深。
手里头拿的好好的酒碗,毫无征兆的就“咣当”一声掉落在了方桌上,人也顺势趴在了方桌上,竟然呼呼大睡上了。
再然后,其余的人,一个个的也全都晕头转向,趴在桌上的,趴在凳上的,倒在地上的,横七竖八。
戴宗环顾四周,面露惊愕之色,抬起手臂,颤颤巍巍的指着孙二娘,故作站立不稳的样子,舌头打着结说道:“贼婆娘!还真让老子说准了!果然是,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过?……”
说到这里,戴宗也装作药性发作,顺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蹬了两下腿,人事不省了。
母夜叉孙二娘哈哈大笑,笑得很是畅快。
笑罢之后,冲着里屋喊道:“没用的憨货!还不出来吗?买卖开张了!”
菜园子张青,带着几个随从,一边在围裙上蹭着手,一边从茅屋里头走了出来。
几个人脸上洋溢着的欣喜笑容,遮掩都遮掩不住。
母夜叉孙二娘得意的骂骂咧咧道:“那个贼和尚最是可恨,一会记着,将他先给老娘阉了,身板儿这么魁梧,一定比狗鞭强!”
给花和尚鲁智深气的,差点儿炸了尸。听的青面兽杨志和戴宗只想笑。
谁曾想?母夜叉孙二娘还真是个戏精,后面还有台词呢!
“老张,这回这蛋炒饭你一定得好好吃,老娘可是要检验成果的,再敢糊弄老娘,把你那玩意割下来喂狗!”
菜园子张青可真是个气管炎,忙不迭的点头应是:“吃,吃,吃,哪回不是听你的吩咐?什么时候糊弄过你?”
菜园子张青嬉皮笑脸的说完之后,又一指地上的戴宗:“这小子长的细皮嫩肉的,把蛋掏出来一块儿炒,我全都吃喽!包你满意!”
孙二娘没好气道:“你都吃了,老娘吃啥?
细皮嫩肉的这个,那是留给老娘尝鲜的!……”
戴宗差点儿直接晕死!被母夜叉孙二娘惦记上,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啊!
好在,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