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这位爷!你可真是识货之人!来对了,来对了!
我们婆惜呀!歌舞辞赋,琴棋书画,吹拉弹唱,连吹带打,样样精通,尤其写得一手好文章,巾帼不让须眉……”
老鸨子就像个话唠一样,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
来到一个阁间,落座之后,戴宗听的牙酸,顿时没好气道:“行了行了,就甭再王婆卖瓜了,赶紧去将人给我找来吧!”
半老徐娘的老鸨子,顿时显得有点儿为难了。
陪笑着磨磨唧唧道:“头牌姑娘,身价那可是很高的,最少得纹银百两不说,还得,还得,还得看文采,都是噱头,划,划,划不来。
不如,不如老身我另外给大爷您找一位姑娘,保准不比阎婆惜差……”
戴宗顿时就怒了。
重重一拍面前案几:“你玩我呢?怕我给不起银子是吧?”
说着,戴宗就从包袱里头掏出来了两大锭银子,随手抛在了案几之上。
好歹也是大宋的朝廷命官,大宋朝廷命官的俸禄,那是出了名的高,戴宗根本就不差钱。
老鸨子顿时见钱眼开,刚想伸手去拿这两锭银子,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赶紧又将手缩了回去。
戴宗久历官场,察言观色的道行不低,瞬间就看出来了其中猫腻。
把脸一板,冷言冷语道:“有何隐情,速速道来!不要给我打马虎眼,照实了说,否则我让你后悔莫及!”
朝廷命官,还是有些气场的。
老鸨子已经看出来了,她看出戴宗绝对不是普通人,不敢再隐瞒。
“实不相瞒!那阎婆惜已经被宋押司典走了!”
“典走了?你可知,安置在何处?”戴宗赶紧追问。
说实在的,他还真怕那黑宋江现在已经杀了那阎婆惜。
那样的话,那他就无法改变宋江上梁山的命运,干不成大手笔的事儿了,也就虐不成阎婆媳了。难道真要舍近求远跑一趟阳谷县去找小潘潘虐?
还好,这位老鸨子知道的还不少,将阎婆惜的落脚之地,详详细细的告诉了戴宗。
戴宗很大方,直接赏给老鸨子一锭银子之后,就照着老鸨子所说的地方,出了天香楼而去。
老鸨子告诉戴宗,阎婆惜本名阎惜娇,因为母亲叫阎婆,其字为惜,便称阎婆惜。
宋江曾对其母女施以大义援手,阎婆惜爱慕宋江的大义凛然以及稳重成熟,不求名分自典其身,心甘情愿的做了宋江的外室。
现如今,就住在离郓城县衙不远的遇仙桥边上西巷。
已经被魏然主导了的戴宗,一边朝着遇仙桥而去,一边回忆着闫婆惜与宋江反目成仇的过往。
阎婆惜应该是看中了宋江的权势,义无反顾的追随之后才发现,宋江并不看重她。
非但不看重她,宋江对男女之事也不太行,不太热衷。
闫婆惜正值虎狼之年,哪里耐得住这个寂寞?
很快就勾搭上了宋江手下的书办张文远。
张文远是个小狼狗,人长的帅,会讨女人欢心,会舔,阎婆惜欲罢不能。
最终,越看宋江这个死黑矬子越不顺眼,恰巧又发现了宋江招文袋内的百两黄金以及与梁山头领晁盖的书信。
闫婆媳以为自己抓住了宋江的小辫子,以此为要挟,终于惹怒宋江,而被宋江杀死。
能当老大的人!岂会被一个女人要挟?只能说阎婆惜这个女人,又渣又蠢。
一边走,一边捋着这些事儿,很快,戴宗就到地方了。
刚刚走进西巷口,离的大老远,他就看见,一位身着儒衫的青年文士,一闪身,进了阎婆惜住着的那栋房子。
那小子心理素质很差,反身关门的时候,还鬼头鬼脑的向外张望,一看就心虚的不行。
戴宗顿时就对上了号,此人正是张文远。
“好个jian夫yin妇,看来已经勾搭成jian了,得亏今天来了,若再耽搁几天,恐怕那宋江就会失手杀阎婆惜了!”
要进去捉奸吗?
魏然当然不会去干这种无聊的事情!
想虐这个女人还不简单吗?
直接去找宋江,向宋江讨来,不就行了吗?
完全可行!
这个时代的外室,地位极其低下,连小妾都赶不上。
苏轼,苏东坡,都曾将他的小妾送人,何况宋江宋公明这种即时雨?
想到这里,魏然转身朝着郓城县衙走去。
他现如今是戴宗,戴宗好歹是江州两院押牢节级,妥妥的朝廷命官,比宋江这个押司的地位高多了。
押司说白了,也就仅仅只是个吏。
对宋江这种人来说,女人绝对是衣服。
戴宗与宋江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宋江和吴用的关系很不赖。
几句话之后,两人似乎就相交莫逆了。
宋江笼络人心的手段,真不是盖的,与他相处的人,就没有人不说他仗义的。
再加上,戴宗的身份地位还比宋江高,宋江自然百般奉迎。
到了宋江的地盘上,宋江自然得尽地主之谊。
酒楼,席间,戴宗就提到了阎婆惜,还隐晦的点破了阎婆惜和张文远的关系。
谁曾想?宋江早就知道这事儿了,他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由此可见,闫婆惜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连张文远都赶不上。
戴宗便直接了当的说道:“想将阎婆惜买走,有用处。”
果然,宋江连问都没问,大手一挥:“咱们兄弟之间还说什么买不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