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凤见朱厚照眉头紧皱,忙问道:“殿下。怎么了?”
朱厚照马上恢复了神情,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对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苏州范氏应该是北宋范文正公的后代吧。他们现在的家主是谁。”
曹凤回道:“范家现在的家主是范徵勋。文正公的二十二世孙。”
“此人怎么样?”
曹凤说道:“范徵勋也是前几年才从其去世的父亲范章贤老先生那里继承的家业。范家这几代基本上都是以经商为主。也有几名子孙考取了功名。范徵勋今年四十出头,打小就跟随父亲范章贤做生意。此人还是颇有经商头脑,将范家的生意打理得非常好。也正是他发现了倒卖宝钞有利可图,就干了这个买卖。他的父亲范章贤见这个买卖很赚钱,对其还是非常满意的。经过这么些年的经营,已经成为了苏州府最大的宝钞兑换商。当然了,范家的其他产业那也是做得非常好。”
朱厚照听了,问道:“本宫没有想到苏州府做这门生意最大的,竟然是范家。那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个范家作为苏州府最大的宝钞兑换商,在这门生意当中获利最大,自然也是最不希望咱们推行新版宝钞的。以此为出发点,可不可以推断出,他们是宝钞被炸的最大嫌疑人。”
曹凤听了朱厚照的话,十分坚定地回道:“殿下。这个范徵勋,微臣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就是一个正经的商人。十分讲信用,也十分讲义气。从不拖欠货款,从不拖欠工钱。与官府交往也从来是不卑不亢。在苏州府及其周边的各州府威望很高。以微臣对其了解,范徵勋是不可能做出这件事的。倒是有一人,极有可能铤而走险这么做。”
“哦。曹大人不妨说说。”
“宝昌钱庄的窦金宝。”曹凤回道。
朱厚照喃喃道:“窦金宝。宝昌钱庄。为什么会是他,说说你的理由。”
曹凤就解释道:“殿下。这个窦金宝是宝昌钱庄的老板。除了钱庄,他家还有很多产业。城外也有很多良田。虽然没有范家那个实力,不过经过这几年的疯狂扩张,已经坐稳了苏州府的第二把交椅。窦金宝这个人也是有经商头脑的。不过这个人身上有一个特点,那是范徵勋说不具备的。那就是窦金宝这个人胆子非常大。他有时候会选择非常激进的策略做生意。如果是赔钱的话,金额会非常巨大,可是如果成功的话,那也是成倍的收益。因此,从胆量角度来看,窦金宝就敢炸毁运往苏州府的宝钞。”
朱厚照听了,笑着说道:“做事情可不仅仅有胆子就可以,那还得有谋略、有帮手。”
曹凤马上回道:“这个窦金宝胆子大,敢于做其他人不敢做的事情。不过据我所知他还是成功的次数多,失败的次数少。当然了,他所使用的策略,既有阳谋,也有阴谋。大家都称其毫无底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窦金宝做宝钞倒卖生意那可是要比范徵勋晚很多。不过窦金宝近几年倒卖宝钞成长非常快,虽然现在屈居范家之后,但是已经是第二大了。
假以时日,窦金宝的宝昌钱庄超过范家,那也是迟早的事情。这可不仅仅是我的想法。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如果咱们发行新式宝钞,无疑会影响窦金宝超过范家。换句话说,就是给势头正劲的窦金宝当头一棒。以我对他的了解,窦金宝是绝对不会任由咱们推行宝钞,影响他的生意的。而且他的胆子最大,做出这种事情,也不为怪。”
朱厚照听了,也十分赞同曹凤的想法。他笑着说道:“这么看,这个窦金宝嫌疑最大。那咱们就从他这里下手,抓紧调查,争取早日查到证据,将其绳之於法。此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来安排人办。”
曹凤岂能与太子殿下挣。他对于太子的想法还是赞同的。
朱厚照送来的这批宝钞非常及时,解了燃眉之急。
为了能够确保运往苏州府的宝钞安全,朱厚照不得不派出了羽林前卫这样的火枪兵卫所负责押运。
在没有揪出袭击宝钞运输船的幕后黑手之前,只能是采取加强防卫的策略了。
而朱厚照留在苏州府,不仅关注着苏州府的宝钞兑换工作,还开始进行袭击案的调查工作。
而调查的重点,自然是曹凤怀疑的窦金宝。
经过一番调查,这个窦金宝身上的问题还是颇多的。此人手下不仅豢养着诸多爪牙,而且还做了很多违法之事。当然了也存在与官府中人相勾结,欺压百姓之事。
当一个人掌握了一定的财富、人脉,心中的**也自然会进一步膨胀,难免会做出一些出格之事。
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朱厚照当即命令钟虎率人前去捉拿窦金宝。
窦家作为苏州城数一数二的大户,府邸也是颇为壮观。窦府就坐落在苏州城南,在苏州城里没有人不知道的。
当钟虎奉命率领一队人马,杀气腾腾直奔窦府而来时,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一些好事者就跟着钟虎的队伍前去看热闹。
对此,钟虎也没有在意。在他看来,利用抓捕窦金宝的机会,对苏州府的地方势力进行一番震慑,也是不错的。
钟虎一行来到窦府,直接命人包围了窦府。
门口的家丁不是傻子,远远望见钟虎等人奔着窦府而来,急忙进府通报去了。
而钟虎并没有在窦府门口停留,只是高喊道:“奉太子之令,前来缉拿窦金宝。凡是阻拦着,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