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洪接收这两千匹种马后,就前往慈庆宫向朱厚照当面表达谢意。
吴洪对朱厚照说道:“殿下。您移交给太仆寺的这两千匹种马。对我们帮助实在是太大了。微臣谢殿下的鼎力支持。”
朱厚照笑着说道:“吴大人。边关战事吃紧,战马需求量大。大家都知道。这两千匹种马要想发挥作用,那还得一段时间。短时间内帮助并不大。不过去年,我在江南对于马政也做了一些事情。现在已经有了很好的效果。等我回去后,看看培养的怎么样了。争取为咱们这边运送一批战马。”
“那太好了。”吴洪激动地说道。
在吴洪眼中,能够帮他解决战马问题的,那都是活菩萨了。
朱厚照说道:“吴大人。其实在本宫看来,马政目前的状况,的确是制约边关卫所战斗力的因素之一。但是仅仅靠改善马政,还是远远不够的。不过你作为太仆寺卿,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其他方面的工作会由其他人来做。”
吴洪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殿下。微臣也想将马政的一些弊病清除掉,怎奈才疏学浅,有些问题就摆在那里了,可是就是无法解决呀?”
“还有这样的事情?”朱厚照想了想,问道:“是没有好的解决办法,还是遭遇了阻力?”
在朱厚照看来,当你发现了一个弊端,打算解决的时候,首先要思考的是,用什么办法解决这个弊端。有了办法,只是找到了一个途径而已。有些弊端会让一些人从中获利,形成了利用弊端升官发财的利益集团。你想根除弊端,必然会损害这些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就会与你拼命。这也是很多弊端无法解决的原因。
吴洪见朱厚照问起,就如实说道:“殿下。这两种情况都有。”
“具体情况说来听听。“
“殿下。微臣还真不敢说。这里面牵扯实在是太广了。都是微臣惹不起的。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微臣可就没命了。”
朱厚照淡淡一笑,说道:“吴大人。你有你的难处。本宫十分理解。虽然你不说,但是我想你所知道的那些情况,朝中的大臣们也应该是知道的。这里面牵扯面很广。不仅仅是人,还牵扯到其他方面。复杂是很复杂的。也非你我所能解决的。也非一朝一夕所能解决的。本宫希望你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做好马政。”
吴洪原本还担心朱厚照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继续追问自己。
他没有想到朱厚照如此理解他,就回道:“谢殿下。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做好马政。”
朱厚照最后说道:“吴大人。我在江南时,安排杨一清负责江南的马政。他做得就非常好。你如果有马政方面的问题,可以与他多交流。”
吴洪拱手表示感谢。
吴洪走后,旁边的刘瑾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殿下。奴婢觉得这个吴洪就是一个滑头。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连说都不敢说,那还能解决吗?”
朱厚照笑着说道:“这个他还真解决不了。就是父皇和内阁的几位大臣解决起来,也是颇为吃力的。”
刘瑾说道:“殿下。您在南直隶治理马政,那可是立竿见影,颇有成效。就把南直隶的那些举措教给吴大人。让他们照猫画虎,按部就班执行,不就可以嘛。”
朱厚照说道:“南直隶是南直隶,北方是北方。所处环境,所牵扯到的人,那都是不同的。岂可照搬。
另外,北方的辽东、陕西、山西、甘肃等处的马政问题有共同点,也有许多不同之处。盲目照搬,只会适得其反。”
刘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谷大用说道:“殿下。南直隶的草场被当地豪强侵占、养马流于形式,增加百姓负担等。这些问题在北方各地也是存在的。咱们也清查草场和马匹,不就把问题掀开了嘛。趁机对症下药,那不就能解决了吗?”
刘瑾这次十分难得地附和道:“是呀。殿下。侵占草场之事,定然是存在的。”
朱厚照耐心地解释道:“你们说得很对。不仅仅是侵占草场,还有侵占农田、隐匿土地等问题,也是比比皆是。南直隶不同于北方,没有战事,更没有藩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马政的问题,牵扯的面会很广,官员、地主豪绅、藩王、军队将领、镇守太监等等。这些人绝不仅仅是马政这点事,定然还牵扯到其他事情。惩治轻了的话,相当于没解决。惩治重了的话,能出现什么后果。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这番解释,令刘瑾、谷大用感到,的确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实在是太棘手了。
刘瑾问道:“殿下。那就没有办法解决,任由马政如此荒废下去吗?”
朱厚照回道:“事在人为。解决,自然是能解决的。关键是要控制好火候、控制好进度、控制好大家的情绪、控制好惩罚的力度。要做到这几点,难呀。”
刘瑾和谷大用长期待在宫里。
跟随朱厚照前往江南,算是出门,见了一些世面。
另外,跟随朱厚照也知道了许多事情。
对于马政一事,朱厚照与杨一清在南直隶的所作所为,他们自然是知道。对于北方各地马政情况,也是屡有耳闻。
他们从自身得知的消息,还不能判断出此事有多么的棘手。
朱厚照今日也只是简单地和二人聊了聊,他并没有谈很多。
身为太子,作为弘治皇帝唯一的儿子,亲身骨肉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