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二年九月二日。
杭州府刘家商行。
刘家是整个杭州内最大的商家,商行。
其临街一排五个商铺都是刘家的产业。
生意之大,由此可见。
而如今离刘家所定的代理商竞价的日子只有数日光景。
早在一个月前,杭州城内便已人山人海,很多湖广,江西,广东,广西,福建,甚至南直隶各地的人都来杭州城内,准备参加刘家商行的竞价。
这些人来到杭州后,先到刘家商铺内领取入户木牌和号码牌。
等竞价之时,先拿出木牌进入商行内,再通过号码牌对号入座,并以此竞价。
至于竞价的方式,和后世拍卖会差不多。
为此商行内早已腾空了一处大院,大院内摆放着一个大台,台上有桌子,桌子上有鼓和小锤。
等拍卖之时,主持人会敲鼓示意,凡敲三次而无人再出价后,便算成交。
成交后,商户便会与刘家签订合约,正式成为刘家各级代理商,以后按照刘家给出的代理费,货物价格,按期缴纳,进货即可。
而拍卖所出的银钱,则自动冲抵,抵扣代理费和货款。
这样的方式,自然是刘建想出的注意。
当然合约中也规定了有效期,省府一级代理商有效期为三年,州县一级代理商有效期为五年。
有效期到后,刘家可以视情况,解除合约,如果刘家不解除,那合约则自动续签。
有效期内,双方可以解约,但是要无论哪一方解约,都要付另外一方一笔高额的解约金。
这些自然也是刘建制定的。
虽然公开竞价只是刘家一个商户行为。
但是这毕竟涉及到如今大明最火,几乎无人不动心的玻璃,肥皂两件货物。
而且各皇族,勋贵也都派人前来参与竞价。
反正价高者得,出的价最后也可以冲抵代理费和货款。
怎么看也不亏啊。
自然这些皇族,勋贵纷纷闻风而动,打算全力拿下。
只是这些人并非铁板一块,以楚王系,宁王系和魏国公系三支为主,加上其他人。
之间的竞争,已经暗地开始。
对比,刘信可不想管,你们争得越凶,我获利就越高。
何况尚铭也说了,会想办法应对三家。
有尚铭插手,刘信还担心什么。
只是尚铭所言要上报自己干爹王振。
而今快一月了,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刘信心中到是有些坎坷。
不会出什么变故吧。
按理说这都过去一个月了,也该来消息了啊。
刘信在商行之中思索着。
“禀家主,外面有一人,说是由苏州而来,有要事要拜会家主”
一家仆走进向刘信拜道。
“哦,好,快请”
刘信听后大喜,看来有消息了。
不久一位三十来岁,一身简装的人走了进来。
“禀刘家主,这是我们公公让我给刘家主带的信,请刘家主过目”
来人从腰中拿出了一封信。
刘信接过后,拆开一看,大喜。
事成也。
“好,我现在去写回信,烦劳你带回去”
刘信收了信,来人对刘信一拜后,便在一边等候。
刘信则书写了一封回信,交给了来人,来人便离开了。
而刘信则又看了看手中书信,暗笑道。
“如此我刘家在大明内部也算安稳了”
这信是尚铭所发,信中向刘信言明,干爹王振愿意为刘信扫清障碍,宁王府,楚王府和魏国公府三家必不会参与到竞价中。
虽然刘信不知道王振会如何做,但是既然如此说,刘信也就无需担心了。
当然信中还说让刘信不要忘了供奉和承诺。
所以刘信则回信尚铭,一是谢恩,二便是说明承诺和供奉,孝敬诸事绝不会少。
反正些许银两而已,只要守住了玻璃和肥皂的秘密,刘信自然不会舍不得。
如今刘家已经通过尚铭和王振扯上了关系,那以后还怕不躺着数钱吗。
刘信想了想后,微微一笑。
而这时杭州城内的一处客栈中。
“什么,主人要我们回去”
楚王府的家仆杨匠宽看着手中的信件,简直不敢相信。
“为何会如此,这竞价已经要开始了”
杨匠宽看了看来人后,问道。
“具体不知,但王爷似乎也颇为无奈,不得不放弃这次机会”
来人吴健理向杨匠宽说道。
“为何会如此,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不是白白便宜了宁王府和魏国公府他们吗”
杨匠宽听后,问道。
“他们好像也派人把自己的商户,仆人叫了回来,我们三家都退出了,不仅三家,所有的勋贵和皇族都派人叫回了自己人,我来的路上正好碰见了宁王府的人,他们也是来杭州把自己的人传回去的”
吴健理说道。
“为何会如此,难道出现了什么变故”
杨匠宽听后,简直不敢相信。
为了这次竞价,杨匠宽可谓准备良久,如今眼看就要开始了,这时候退出,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这样不清楚”
吴健理摇了摇头,说道。
“最近有什么风吹草动吗”
杨匠宽问道。
“好像是有人举报说一些藩王皇族不收规矩,私自离开自己的封地和府邸,太后下旨彻查,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
吴健理也想了想后,说道。
杨匠宽听后大惊,这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