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静和小红备考的这段时间里,她们两个人都全身心投入,没有时间分担小兰的压力。小兰每日累得腰酸腿痛,总感觉觉不够睡,但每日的针灸学习一次都没有落下。
康静看小红小小的身体却要扛起这么一大家的吃喝拉撒睡,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主动去帮小兰做些家务。
但小兰知道后却坚决反对,坚决不让康静帮忙干活。她虽然对高考的概念并不是很了解,但却知道这件事对两个人都非常重要,她既然认定康静是大姐,她绝对不让康静浪费时间帮自己干活。
小红也心疼小兰,但她并没有帮小兰干活的意思。她觉得只要自己能考上大学,以后对小兰的帮助和照顾肯定少不了,所以她并没有觉得心里有愧疚感。
康静拗不过小兰,只好在经济上多帮助这一大家子,小红也把从家里带来的钱绝大部分给了小兰,这样才让这一大家子在吃喝上没有捉襟见肘。
日月如梭,转眼小红来到小砬子屯已经快一个月了,两个人的学习成绩都有了显着的提高。随着朝夕相处的学习,小红对康静的看法也有了一些改变。
康静的文化底子远不如小红,聪明程度也不如她,但她善于总结,而且极为刻苦,学习成绩提高的幅度比小红更快。
小红原来觉得康静参加高考根本就是自不量力,打心眼里没瞧得起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惊讶于康静的爆发力,也暗自有了危机感,学习上也更加刻苦起来。
小红的到来让苗大心里高兴。他觉得只有车大军两口子混不得不好,她才可能离开父母,厚找脸皮投奔半残疾的妹妹。
车大军一家只要过得不好,苗大就心里高兴。他本来想使些阴招收拾收拾这姐妹两个,无奈他心里有些抵触也害怕杜王母这小老头,更是因为小成子婚事落下把柄,不愿意面对康静,所以也就消停了不少。
让苗大郁闷的是小成子的变化,这小犊子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根本不听他的指挥。他让小成子在队上好好收拾收拾小兰,还时不时用小成子不能生育的仇恨刺激他,可小成子表面答应,实际上却截然相反,总是暗地里照顾小兰。
苗大气得压根直痒痒,觉得小成子就是贪图女色,心里惦记着小兰,于是不停找人给小成子保媒拉纤,结果却因为小成子每次都坦白自己的毛病而不了了之。
“*你妈的,小成子!你个瘪犊子玩意,你是不是有病?我费劲巴力给你找媳妇,你他娘的总自己拆台!你那毛病不告诉人家,你能死啊?”又一次相亲失败后,苗大气得七窍生烟。
“爹,我就是不说,结完婚了没有动静,生不了孩子,人家还不得跟我离啊?”小成子回嘴。
“滚一边去!咱这边家里生不了孩子,都会认为是母鸡不下蛋!我看你就是个大傻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四五六不懂的玩意!”苗大骂道。
“还咱这边规矩?咱这边规矩在订婚之前,谁家不到对方家屯子去访一访对方家庭?我这点事,还有家里这点事,全屯子甚至全公社的人都知道,这事能瞒住吗?”小成子心里有气。
苗大一愣,忽然意识到小成子说的似乎也挺有道理,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
“我看你就是个光棍的命了!滚吧,离我越远越好,眼不见心不烦,一看见你,我气都喘不匀乎!”
小成子也不愿意呆在苗大身边,他索性搬到队里去,和队里的五保户“刘自个儿”住在一起。
自从小红到来之后,小成子不敢登门帮小兰干些重活,可秦先生的话儿他一点都没敢懈怠,总是力所能及地帮助她。
小红回小砬子屯快一个月的时候,车大军把电话打到大队部。当时各个屯子里都没有电话,来电话找人,都是打到大队部,然后再用大喇叭一遍遍通知。
小红心里明白自己爹找自己的原因,她一个月假期马上到了,按规矩她要回去上班了。
“爹,你和妈都好吧?”小红接起电话。
“我两都挺好,你不用惦记。不过我不说,你应该知道我给你打电话的意思吧?”车大军开门见山。
“爹,我不回去,我要……”
“孩子,你可别犟了,赶紧回来上班吧!我跟你说,你老姨夫爷退居二线了,你要是不回来,谁保不住你这铁饭碗了!”车大军不等小红说完,着急地打断她。
“爹,你听我说完,我要参加高考,我要考大学,清洁工的工作我不要了!”
“考大学?考啥大学?孩子,你是不是魔怔了?这高考都停多少年了,上哪考大学去?红啊,你听话,赶紧回来,这份工作你先干着,等有机会了,我和你妈头拱地也帮你换一份体面的工作!”车大军心里着急。
“哎呀,爹!你从不关心国家大事,我说了你也不懂。这里清净,我复习功课没人叨唠,等高考时间定下来,我再回去报名去!就这样了,我挂了!”
“红,别挂,别挂……”车大军话没说完,小红已经把电话挂了。
等车大军再次把电话打过来,小红已经走了。大队长于长富接过电话,和车大军聊了一会儿,答应有时间他亲自去小砬子屯劝劝小红。
过了两天,大队长于长富果然去了小兰家,结果无功而返。紧接着车大军又来了电话,可小红根本不去接,没办法,队里干活的小兰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大队部。
“兰啊,你还好啊?我和你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