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闭门深山
所谓知己,一生得一知己足矣;
所谓了道,朝闻道,夕死足矣。
在茫茫人海之中,真的有萍水相逢,因为一场谈话就能成为莫逆之交的事情吗?
少,少之又少,但是少却不代表没有。正如张良与四位隐士可以说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一席话之后就成了生死可托的忘年交。
这次所谈的问题涉及国家社稷的很少,关于知道,明道,了道的更多一些。
在自己厢房里的张良,细细回想着过往,记得当年在颍川那歪脖子树后的山洞内。师妹曾经说自己其实修道比谋士更有天资,师父也曾告诉他只是按照拜入门内的顺序,许负是最小的师妹。可是若是从入道的时间来算,许负却早早在自己之前。
当时的自己一心只想着反暴秦复韩国,不明其中真意。这些年,从青年时候的千金散去为国殇,再到临渊独行如履薄冰为天下一统。经历了太多惊心动魄的命悬一线,现在天下已定,这天下还有他张子房什么事呢?张良微微摇头思量道:“还真应了师妹小小年纪的那四个字,功成身遂,天之道也。我张子房为韩问,为汉问,为天下苍生问,现在终将该为自己问一问,问自己的道在何方,不为晚矣···”
这是张良和商山四皓博士所谈后的感悟,更是当他再见裴钺时候,生出的念想,当他被裴钺瞬息之间带到商洛山之上后,跟着他走在山路上,虽然山路无奇,可是他却能感觉到,凡有裴钺经过之处花草微澜,看上去竟然有喜悦之情摇曳期间,树木一动不动森森然,仿佛肃穆而谦卑的在恭迎他经过蛛,树下的白兔走蚁,都安静的立在枝头草间目送着他离去。
那一刻张良看见裴钺的背影仿佛发着柔和的光,定眼一看才发现那是一道穿过树林的阳光照射在了他的背上,仿佛阳光都在为他铺路。
张良很难表达当时的感受,只是能够明确的感知到,那时候的裴钺是完全独立于这个世界的存在,真正逍遥的存在,所以就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向往,想要无限靠近。
后来临别前,张良还是忍不住多问了裴钺一句:“我觉得,你和当年所见的那个小方士已经不是同一个人矣。”
裴钺和煦一笑道:“我也觉得,你和当年所见的那个大叔已经不是同一个人矣。”
张良听后笑了,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山涧。
“你知道我所指的不是这个。”张良带着轻松的笑音说道。
“那我问你,若是那小子和我之间,你最为她师兄站哪边?”裴钺痞气的笑问道。
“看来你还是没变!”张良看着一脸痞笑的裴钺,仿佛眉宇间看见了当年那个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小方士。
“看来你也没变,难不成你想站自己那边?没戏的,许负命中夫星有双,另一条红线在那小子身上呢。”裴钺摆手佯装劝慰道。
张良在这么一瞬间,觉得这个厚脸皮的后生和师妹那小妖女还真是绝配。只是可惜了,这都已经御赐姻缘了,估计翻盘的机会几乎为零。于是有些同情裴钺,用过来人的语气道:“你都带我来商洛山见了四皓,那我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只有占你这边儿了啊。”
裴钺听后连连点头,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而后对张良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只能说我走在寻求自己道的路上,我无法知道结果所以无法告知,如若有了结果之时,恐怕就更难告知。不知道这个回答子房兄,是否满意。”
张良笑着拱手道:“子房谢过裴兄指点。”
张良在厢房中回过神来,想着那个结果很可能就是另一个生命层次的存在,自然是无法再相告相知的了。
清澈的阳光照到了张良的书桌前,他像寻常一样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支毛笔,洇上墨后写下了因病请辞的奏章······
那日
商洛山上的别院上
送走张良的裴钺,眺望着松风云海。嘴角微翘,想着就算是运筹帷幄千里之外的张子房兄,也料定自己会输,所以给自己投了一张同情票。不过就算是同情票,那也是一张赞成票。
裴钺闭眼,在自己脑海中的一局棋局的关键一步上,点上了一颗棋子。一下白棋的一条大龙便被屠的一干二净。他必须扫清一切阻扰和潜在能够影响到许负的因素,他对她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他已经错过两次了,不会也没有机会再犯错了。
青丸,看着逼着双眼的裴钺嘴角勾起,虽有不解,但是已经习以为常。想着在他和裴钺相处的这几年下来,他倒觉得,以他那股子执着而又出其不意的性子,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青丸回想起赤丸找到裴钺的那一幕就背脊发凉。
敢致自己于死地而后生的人,除了眼前这位盘着松散道髻,一袭青色道袍扮猪吃老虎的男人,还能有谁?
那天金赤丸奉命化法身狻猊像,在过事山中以“之”字型,来回奔跑寻觅着裴钺的气味。
找了很久,都一无所获。当金赤丸累的吐着鲜红的舌头,停在一处瀑布寒潭之处低头饮水解渴之时。低头看见,一颗黄色的光团从寒潭深处升腾起来飘香了天空。赤丸本能的想用爪子去抓那光电。可是光点团子很快就飘向出了山涧飞向了天空。赤丸再低头喝水,发现水中倒影着高空之中悬浮着的过事桥,汉白玉的桥身之下,远远的有什么飘忽不定的东西,不像是云雾。因为好像是五颜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