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办事不牢
“嘿,真是天意,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啊!”王元这句话是说给谢笈听得,更是说给远在天边的裴钺听的。
“你小子可别后悔!”谢笈替自己的好兄弟许负,指着吕复的脸抱不平道。
张良则想的更多一些,一来不想得罪这位很可能成为未来许负相公的吕家公子,二来也不能让师妹以后没有退路,难以自处,于是淡淡的回道:“这件事,涉及到陛下和皇后,还有你们吕氏家族,也不是公子一面之词就可以做主的。这样,等师妹身子好些了,良在将吕公子的意思转达给她,让她自己拿主意。。”
“还商量个屁啊!人家都说成这样了,怎么,你们还愿意让许负往火坑里跳?”谢笈气的跳下竹榻,穿上鞋,径直上楼去给许负扎针去了,从吕复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还不忘重重地冷哼一声。
吕复自知理亏,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言语中有一丝愧疚还有一份倔强道:“对,是我的错,可是若是我今日不来这一趟,说出我的真实想法,那也是对女侯的不尊重不是吗?我说出了我的看法,这样也能让女侯好好斟酌,这毕竟是两个人终身大事,不是儿戏!”
张良听着吕复这般说,心里觉得这小子也算说的在理。这总比,随便点头就将师妹娶进门,扔在家中就不管不问来的强吧。至少还未拜堂,他俩都还有机会选择!
“那就请吕公子回家,等我家师妹的消息吧!”张良恭敬的将吕复送出了门去。
吕复在告辞的时侯,还心有不安的抱歉道:“留候,在下绝无半点恶意,只是想让女侯知道真实的情况,好做出对我俩都好的选择。”
见张良点头后,吕复才走下了台阶。
吕复走在大街上,觉得来的时候,觉得这样贸然去找女侯说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好?真的到了女侯府上,人终究是个姑娘家,还卧病在床,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有些过分。但是他也是实在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真是有违君子所为。只能抱歉的红着脸,回过身对着那栋楼,拱手作了一揖,向许侯表达着歉意。
张良走回院子里,觉得目前这个婚事好似变得更加棘手起来,但是无论师妹怎么想,如果由女方提出拒婚,许负都将承担许多风险,比如得罪陛下和皇后。但是若是由男人提出来,那岂不置师妹于水深火热的境地。所以这小子敢来提前吐出真言,也算不错。至少师妹还有回旋的余地,好好谋划下,看当前这种境况下,怎样才得双全法。
王元在院子中喝上一杯茶后,撇撇了嘴,觉得这茶煮过了有些涩,叹息道:“哎~你说这个小妖女是不是命中就没有红线啊?不然为什么情路如此坎坷,怎么个个都不成呢。”
张良听了王元的风凉话,总是笑眯眯的他,竟然破天荒的狠狠剜了王元一眼。因为若是算上他在温县知道的县丞家的公子退婚,加之这次就是第二次退婚了,而且这次还是举国上下,众人皆知的御赐姻缘,这次真的是雪上加霜,想到师妹的坎坷情路,张良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
王元见张良真的生气了,便不再说话,重新打水煮茶,逃之夭夭了。
在二楼上静静躺着的许负,还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正式赐婚,而且男方已经正式登门,提出解除婚约了。
许负只是觉得自己一直走在一条又长又黑的巷子里,好似总也走不到头。这时一点鹅黄的光点向自己迎面飞来,许负在这静寂的世界中,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每次总是出现,又每次转眼消失?难道你和我脑海中那段一直想不起来的记忆有关吗?”
那鹅黄蝶儿却化作了一方盖头,盖在了许负头上,一只着玄衣长袖,修长骨节分明犹如脂玉的大手温柔地伸了过来,让许负牵着他的手。许负在这如梦似幻中,竟然想都没想就伸过手去,搭在了他的沁凉的手掌上。许负低头能看见他一双已经褪色的云纹布鞋,每走出一处,都会在黑暗的巷子里留下一个鹅黄色的脚印。那光所留的地面便生出许多青苔和各种颜色的小蘑菇,随着光的淡去又迅速的枯萎掉。许负看着觉得惊奇又觉得好玩儿,突然那人停下了脚步,将许负护在了身后。许负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能听见由远及近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牛铃声。那人将另一只放在许负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三下,仿佛是在安慰。
许负还没有完全理解到此人的意思,那人已经将许负横抱于胸前。许负只能感觉到那人宽阔的胸膛结实又温暖。却感觉不到心跳,但是又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心跳声,许负听到后吓了一跳,那是自己的心跳声,自己何尝为什么事,心跳如此加速过。虽然许负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好像在笑。许负顿时觉得脸颊发烫,那人抱着许负一跃,横坐上一头水牛,然后许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大水,滔滔而过,没过了那人的云纹布鞋,打湿了那人的玄色衣角,却始终没能沾到自己的鞋袜。
然后水牛终于上岸后,又走上了山里,山路崎岖,牛铃叮当,蹄声笃笃,那老牛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停在了一口古井边,那古井边有六条铁链伸入幽暗的井底看不见尽头。那人将许负抱起,站在井边良久,最后许负能感觉到他用力的抱了抱自己,才将自己小心翼翼的放入了井口。
往下坠落的许负,惊恐的尖叫着,不知那人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