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登楼成功
许负穿过门,那栅栏门哪里还经得起任何扭力,一打开后,晃了晃就向许负身后倒去。一声巨响,那圆木榫卯的木栅栏轰然倒下,巨大的冲击让尘土飞扬,散逸四周。站在缝隙中刚好躲过的老者,听着炸雷般的响声在身侧响起,吓得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许负看着四周,有喝饱了水的在吐着水的书倌,躺在地上被水柱击中腹部满地打滚的书倌,还有半个身子悬在桥外苦苦支撑的书倌。
许负面无表情,心中没有悲喜,穿过他们往前走下桥去。来到西阁之下,一群书倌冲出来,围成了一个圆圈,众人手拿木棍对准了许负,一副誓死扞卫的姿态,个个眼神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许负。许负背着双手,抬脚便踏上台阶,没有半分迟疑。许负每上一个台阶,他们就往后退一步,有人又想往前冲,可是许负幽暗的眼神扫过,这些人又吓得退了回去,步伐进进退退,早就自乱了阵脚。
正面的书倌们退无可退,已如无路可逃的鹿群,背靠紧闭的西阁大门的时候。其中一个站在最前面,个子大些的少年书倌看看左右退缩的同僚后,决定以死相博,大声喊着:“啊~~~~”操着木棍,准备向许负刺去。
许负佩服他的勇气,但是此时此刻,她也不会手软,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背后的手指一拨,龙须笔在许负掌中优美的划了个圆,许负五指一收将龙须笔如剑出鞘划出一道长虹,持于眼前,蓄势将那刺过来的木棍从木心中央直接刺透,木棍在龙须笔尖下,活活被劈成八瓣。至于那少年书倌本该用来写字的手,会不会也被震成几段废掉,或许此生将再难握笔,此刻,许负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就在许负蓄积的气机,鼓动着衣袂飘散起来,手持神笔如同天上的女祭酒,从天而降正欲下凡点墨人间。
那群本来相互挤在一起的惊恐小鹿们,被眼前超凡的圣景,生生褪去了恐惧,转而痴痴的望着许负,眼神中竟然不自觉流露出了神往的表情。
那冲上前的书倌控制不住的全身发着抖,眼看着那妖女就要向自己袭来。那奇怪的笔剑转眼间就向自己穿杨刺来。吓得动弹不得,只得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一个沉重苍老的声音从高大的门楣后响起。
书倌们听见声音响起,一瞬间,都齐刷刷收起手中的木棍,身后厚重的大门也缓缓打开了来。一个长者走出,看打扮和那些守门的老者是同属一个门类,可是看腰间的紫色银绣腰带,显然又与那些老者地位不同。书倌门看着馆长的近身老奴下来发话了。都恭敬的退到两侧。重回了书倌该有的模样。
那刚才闭眼的书倌,听到这句话后,终于脚一软瘫,直直地坐了下去,长舒一口气。等缓过气后,想起刚才就差那么一点,那妖女就算不要了自己的命,一只胳膊肯定是要折进去的。心中万分惊恐,最后越想越怕,忍不住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长者抬眼给其他书倌一个眼神,几个乖巧机灵的书倌立刻会意走过去,将坐在地上哭泣的书倌扶了下去。
然后老者对这许负和颜悦色的笑着道:
“鸣雌亭侯!馆长有请!”
长者侧身让路恭敬的弯腰抬袖邀请道。
许负抬头望了眼那高到高攀不起的门楣,这就是自己一直魂牵梦萦,万分想来的地方,它现在就在眼前。可是在这一刻,这一切却变得索然无味。就像是那强扭的瓜,它就是不甜了。
许负漠然的拱手道:“大汉鸣雌亭侯,今日已经在自己心中登楼成功,馆长就不用见了。这世间只有弊帚才会自珍,怕自己那唯一的破笤帚被人看了去,自己便丢了饭碗;而不是让自己不断的前进、变强,屹立巅峰,让人疲于追赶,却永远无法超越。你们馆长今日如此做派,想必是怕女人怕的厉害,那本女侯就顺遂他意,不去吓他了。就此告辞了。”
说罢许负就像出来郊游逛园子的游客一般,轻快愉快的转身走下了台阶,看见刚才湖水洗礼过的汉白玉桥在上午的阳光中,白的更加耀眼,上面还挂起了一道彩虹。许负踏桥而过,穿过彩虹做的凯旋门回到东阁。由笔卯引路同张良一起走出了东阁的木拱门。出门前许负朝着老夫楼,深深的拱手鞠了一躬!
笔卯知道现在自己作为书馆的人,已经很难有立场和姐姐说再见了。他恋恋不舍地关上了厚重的大门,在最后一道门缝即将合并的时候,他仍然悄悄地朝许负摆了摆手,作为道别!
许负就像感应到了一样,回头冲着他笑着眨了眨眼,做了个街上杂耍班子里变戏法最爱用的好看手势,指了指对面的铜门。让他等着看个好戏,算作道别礼。许负古灵精怪的表情又回到了那张俏丽的脸上,温柔曼妙如同袖下“烛融”二字。
然后对着笔尖像吹火折子一样,学着变戏法的卖艺人的样子,轻轻地朝着笔尖吹了口气。那笔尖瞬间如殷殷燃烧的木炭,变的通红滚烫。
许负以对面的铜拱门做帛,火焱为墨。大袖一挥在铸笵着花纹的沉重青铜门上书到:
“以天地为师,以万物为友!何奈无师焉,何处无友焉!以天地万物为书焉,大道在此间!大汉女候,鸣雌亭侯许负,到此一游!”
那笔尖的高温炙烤融化着铜门,化成的铜水滴落在地沾起好看的铜花。
最后一划,转峰收笔。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