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披了,咱们把下面的兽皮扯出来先吧”,花半夏知道寻桃是好意,但苏瑾年身下的兽皮都是血水,躺着也难受,还是先扯出来吧。
叶苏瑾年扶起来,为了不碰到伤口,两人愣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扯掉了兽皮,又扯了车帘子铺在下面,才让苏瑾年继续躺下。
等她俩忙活完一切,天已经灰蒙蒙的亮了,“寻桃,去车上歇会儿吧,他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你顺便帮我看看我身后的伤”。
天快亮了,想必那伙人不会再来了,放苏瑾年一人在车上睡会儿没事儿。她身后的伤还没处理呢,刚才太专注都忘疼,现在又疼了起来。
“什么,夫人您受伤了!”寻桃还以为花半夏只是手腕受伤,刚才只擦了药,没想到身后还有!
“没事没事,就是被石头碰了一下”,寻桃这么大惊小怪的,要是叶风听到了,指不定又要跟云夜说呢。
的确,花半夏背后只有一道口子流了血,其他口子都是淤青而已,让寻桃擦了药,换了身衣服就好了。
现在叶风不见人影,寻桃又一直跟着她,花半夏没机会偷溜进空间养伤,只好这么硬挨着。
太阳升起的时候花半夏再次醒过来,看到叶风已经回来了,正守在两车中间,脸臭臭的不好惹。
“尸体已经处理好了”,花半夏下车的时候,叶风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昨晚对方死了三个,苏瑾年的小厮也因保护他家主子而丧命了。
额……这样真的好吗?花半夏不知道,处理尸体这种事儿不应该是双方自己收拾,该抬回去的抬回去,毕竟还要下土不是吗?
不管了,他们应该有他们的办法,既然都已经处理了。也好,省得这荒郊野外看到尸体会害怕。
“我去看看苏瑾年”,花半夏朝着叶风点点头,他愿意和她说话,那说明他应该不生气了,自己也没必要抓着不放。
花半夏刚走到苏瑾年的车子旁,就听到车里有翻身的动静,她赶紧上了车查看。
“你怎么起来啦?”车里,苏瑾年已经坐了起来,靠在位置旁。
苏瑾年看着自己的车帘被扯了铺在地板上,自己身上穿的不知道是谁的衣服,但昨晚昏迷之前,他依稀记得花半夏也受了伤。
看到她右手手腕绑着纱布,左手肿的有两个鸡蛋那么大,不禁有些哽咽。
“你还好吗?”花半夏看到苏瑾年还在发呆,以为他烧还没退,便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又比了比自己的,“还好,烧已经退了”。
苏瑾年的目光一直随着花半夏的动作,她碰着他的地方,暖暖的,痒痒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儿难受?”花半夏见他一直愣神,便碰了碰他问道。
“我没事儿”,苏瑾年回过神来,给她一个微笑,“昨晚,谢谢你!”
看到他没事儿就好,花半夏松了一口气,“谢什么,咱们都是朋友,要是我被人追杀你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说道这个,花半夏才想起来,“对了,昨晚那些都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非要你的命不可?”
提到这个,苏瑾年的脸上出现一丝无奈,但笑容依旧未变,“没事儿,我们这些做生意的,难免会有仇家”。
他的好哥哥啊!为了一个马场,竟然对他出此狠手,他都已经做出这么多让步了,甚至家都很少回,为什么还是不能让他放下心里的芥蒂?
“哦……”,花半夏怎么看不出这是他的借口,但他不说肯定有他的理由,“那个,你的车夫……他死了”。
花半夏都不知道那个小厮叫什么名字,挺年轻的一个小伙子,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
“嗯”,苏瑾年淡淡的应了一句,跟着他的人,死的又不是第一个,对此,他没有多大反应。反正,该有的补偿他一分也不会少。
“你帮我包扎的?”苏瑾年明显能感觉到衣服里自己的伤口已经包好了。
“是啊,你的伤口很深,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赶紧跟我说”,花半夏想起昨晚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就一阵恶寒,她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深的刀伤了,前世都是用枪,伤口很小。
“那这衣服也是你帮我换的?”苏瑾年略有深意的问,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上好的丝绸,但也比普通人家的衣裳好多了,应该是叶兄弟的。
“有什么问题?”花半夏不接受他的玩笑,他要是跟她说什么要负责的话的话,信不信她在他伤口上撒盐!
可苏瑾年并没有说什么,他很高兴她能为了他勇闯敌阵,又亲自为他治伤换药。要不是她已嫁做人妇,他也许就已经开口了。
“没有”,苏瑾年醒来之后,就一直看着她笑。看到她手上的纱布和肿起来的地方,他心疼了,“其实昨晚,你不用管我的,本就不关你的事儿”。
“又来!”花半夏最见不得朋友之间谢来谢去的,说得好像救了他她会问他要钱似的,“你要是觉得愧疚,那我跟你买马的时候给我打个折,最好是打骨折的那种!”
“打骨折?”
“就是那种低的不能再低的折扣”,花半夏硬生生的解释道,她不过是开了个玩笑摆了。
“好了,咱们耽误很久了,我们该赶路了”,此地不宜久留,花半夏也没工夫跟苏瑾年说话了,他需要休息。
花半夏下了车,苏瑾年现在没了车夫,又需要人照顾。她便跟叶风商量着共用一辆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