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初这个宁夫人可是青楼出家,这王府中的夫人,有哪个不是有着显赫的家世背景的,唯有这个宁夫人,而且进了府中,还一副不是人家烟火的样子,让人好不讨厌,淑妃实在是不明白这燕王当年是鬼迷心窍了么。不顾她是个红尘女子,径直带回了府中,当年为这事情,后院里的众夫人没有一个不烦恼的。
可是即便是这样,这燕王还真是宠溺这个宁夫人,没少被夫人们妒忌。
“这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竟然有这般畜生,该杀,该杀!”帜儿也义愤填膺。
淑妃漠然地笑了笑。
是啊!当杀。
“对啊,娘亲,这段时间那个安妃近来怎么样,可安分了些。”朱高帜悄声问淑妃。
淑妃警觉地看了看周围的人,低声示意帜儿小心为妙,毕竟隔墙有耳。
“帜儿,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要提及此事。近来你的父王被战事缠身,还没顾得上查那件事情,你小心才是。毕竟那个安妃你的父王很是看重的。上次拜堂就因为一双走了手脚的绣鞋,你父王可是大动干戈,把那个淑妃的贴身丫鬟都下令处死了呢!娘亲现在真是后悔,当初没有阻止你去陷害安妃。”淑妃一想到此事,就觉得心里不安,毕竟她所有的希望都在帜儿身上,这皇上也好,燕王也好,都很是看重帜儿的,可不能为了这么件事情,前程尽毁。
“娘亲放心,那善后事宜孩儿都处理好了,神不知鬼不觉,再说,过段日子,想个办法,找一个替死鬼,彻底断了父王对这件事情的猜想。”朱高帜自是知道父王的英明,前段日子他早就在考虑此事了。
“说的轻巧。”淑妃嗔怪着用指头戳了戳帜儿的脑门:“好了,你都送了娘亲一路了,你赶紧回军营吧。”淑妃示意朱高帜赶紧下了马车,返回军营。
“不,娘亲,正好孩儿去城里还有些要事要办,就顺道再和你搭个伴呗。”朱高帜憨厚地笑了笑,他笑的时候,由于胖,脸上的肉也跟着颤巍巍的。
“嗯,我当我的帜儿是孝顺,多日不见娘亲,专门送娘亲呢。原来啊是进城有要是要办啊。”淑妃故意笑着责怪儿子。
“不,不,不。”帜儿连忙摆手,“孩儿对娘亲的心日月可鉴。孩儿是专门送娘亲回府,顺道办那件事情的。”朱高帜连忙解释。
“贫嘴。”淑妃满眼笑意看着儿子,他的孝心,她明白。
朱高帜把母亲送到了门口,转身去了城中最高档的客栈,双福来客栈。
他听父亲说起那个老者曾经是朝廷的镇国将军,和父王有些交情,但是朱高帜觉得并非这么简单的。
他从父王对两人的态度上明显感觉不一般。
朱高帜是个心细之人,他今日来京城,是想试探一下二位,把两人的身份弄个清楚。
到了双福来客栈,朱高帜自是一下子就打听见了二位就住在二楼的贵客房间。
朱高帜被小二领去了贵宾房。
葛云泰和白洛云被安置在这里,实在无聊的厉害,不知为什么这燕王非得要等得他打完仗之后,才带着他们去见汐月,许是因为他们和汐月先前的不快所造成的!
希望这场仗打的越短越好。
可是要打个十天半月的,或是一月两月的,那可怎么是好。难道就在这里苦等吗。
燕王这么安排也许自有他的道理,燕王想让汐月有所心理准备吧。
葛云泰夫妇此行可是瞒着尔青出来的,如若时间长了,尔青回到乡下看不到他们,想必会担心的。
还有这次真心死里逃生,幸好命不该绝,没被鞑靼拖出去杀了,不然岂不是要死的不明不白,家里的人都不知道他们是私自来到了北平城,他们走的时候只是说想出去云游几天而已。
也许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让他们有生之年见见到汐月的。
汐月是他们两口子心中最难以割舍的痛。
这辈子,他们欠她太多了。
夫妻两人在客栈里悄声议论着有关汐月的事情。
“老爷,你说汐月是不是还再痛恨咱们。”白洛云很是担心。
“谁摊上这样的事情也不会一时半会就想开的,汐月那孩子心地善良,想必她终有一天会原谅你我的。”葛云泰安慰白洛云。
“希望如此吧。此行,燕王没有把咱们安排去燕王府中去直接看望汐月,想必是汐月心中还有疙瘩,燕王也是为咱们好吧。”白洛云知道燕王既然没安排人带着他们直抵王府,而是先安住在这里,等候他的安排,一定是因为汐月还没有原谅他们,怕他们这么着去了,处境尴尬吧。
葛云泰想想燕王也是这个打算吧。凡事都有它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的。和汐月这孩子只见也得慢慢来,急不得。
两人正叹息着。
不想听得有人敲门。
“谁啊。”葛云泰问。
“军营中来的。”朱高帜答道。
这几日燕王军事繁忙,但总要派人来关照他们的,老两口不禁感受到汐月跟着燕王应当不会错。
葛云泰和白洛云对视一眼,如果是军营里的,那就是燕王派来看他们的吧。可是上午刚来过的啊!这未免也太频繁了吧。
葛云泰打开了门,门外是一个二十左右年纪的男子,微胖的身材,面容可掬。
“葛将军吧。”朱高帜见开门的是一个两鬓染霜的老年男子,但是难以掩饰他的威仪,毕竟是当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