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雅致呢。

就是自己初入皇宫,燕王才一时八岁的时候,也没见他如现在一样有这份闲心。

黄花,安妃。

淑妃不得不联系到了很多。

她想到了安妃那张不施粉黛却依然美的动人心魄的脸,她又想到了自己眼角的细碎纹路,自己现在已经得依靠厚重的脂粉来掩饰自己脸上的痕迹了吗。

年轻真好。

淑妃突然想哭了。

燕王今晚敢对她的态度让她突然明白了很多,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地位开始岌岌可危。

看来这王妃的这把交椅并不是这般稳固,这般好坐的。

自古只有新人笑,哪能听到旧人哭。

自己已然是人老珠黄的旧人了。

淑妃就那样任由着思绪交错,飘远着。

直到下人给燕王送来了洗澡水和大浴盆,淑妃才从郁郁寡欢中清醒过来。

“哦,对了,你们把桌上的饭菜收拾下去吧。”淑妃吩咐了一下下人。

然后她慢慢踱进卧房,张罗着下人安排燕王洗澡的东西。

燕王正在摇椅上养神,全然没有觉察淑妃进来。

许是累了。

淑妃叫下人把浴盆准备妥当,然后走到燕王跟前,轻声唤道:“王爷,洗澡水备好了,让臣妾伺候你洗澡吧。”

燕王缓缓睁开眼睛。

“哦,刚才有些乏,竟然打了个盹。”

淑妃伺候着燕王进了澡盆。

他的身材一点没变,还是那般健壮。

淑妃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给燕王擦洗。

燕王至始至终都微闭着眼睛,不曾和淑妃说一句话,也不曾看淑妃一眼。

淑妃自当是燕王真的很累了。

伺候着他洗漱完,燕王披了衣裳,径直去了床榻上休息去了。

淑妃怅然若失。

把一切收拾好。

淑妃听见了燕王均匀的鼾声。

他已经睡了。

淑妃没有半点睡意,她走到铜镜前。

把半截蜡烛端到铜镜前,在烛光下她细细端量起自己的容颜来。

也许是洗澡水水汽的晕染,自己的妆容都花了呢。

还好燕王自始至终都未曾睁开眼睛,要是自己这副尊容被他看到了,他肯定越发的厌恶了呢。

淑妃狠狠地擦去已然花了的妆容。

可是她发现越擦镜子中的人越面目可憎。

这还是她吗。

淑妃惊讶极了,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

淑妃真想把镜子打翻。

她把梳妆台上的一堆脂粉统统抹在了地上。

声响很大,她突然意识到王爷已经睡着了,把他吵醒了,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会怎样。

她惊诧地回头看了一眼燕王,他翻身又睡去了,丝毫没有觉察出刚才的响动。

淑妃忍不住趴倒在梳妆台上,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决堤。

早晨淑妃醒来,身边早已经空空如也。

燕王什么时候走的呢。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怎叫人不黯然神伤。

躺在燕王身边一夜,燕王却把自己当成空气一般。

难道和燕王之间已经转化为了亲情,别无半点夫妻间的情趣。

他可是在京城数日,刚刚返回北平啊。

年轻体壮的他难道这么久不近女色都可以吗。难道自己当真一点吸引他的资本都没有了吗。

淑妃披头散发,抱着自己的脸,不免心酸地想着。

很快,她这种想法就被推翻了,他怎么能不近女色呢。他这一路上不是有个天仙般的美人儿相随吗。

安妃。淑妃狠狠咬了咬下唇。

丫头见淑妃醒了,就进来伺候。

“若锦,王爷什么时候走的。你怎么不叫醒我。”淑妃埋怨,怪自己昨晚哭了半夜,天快亮时才睡着,因此一点也没有觉察王爷的离去,她有气无处发泄,只得埋怨自己的贴身丫鬟。

“淑妃娘娘,是,是王爷走的时候交代我不要吵醒你的。奴婢不敢吵你。”若锦有些委屈。

“他走了有一会了吗。”

“回娘娘,约莫半个时辰了。”

“他不叫你叫醒我,你就当真不叫了吗。一大早的,他连早饭都不曾吃呢。”

若锦咬着下唇,头都快垂到胸前了,她一句话也不敢说。

“还不快去,看看王爷是去了书房,还是去了军营。”

“是。”若锦赶紧退出去了。

燕王早晨起来,在后花园练了一会剑,直到满头大汗。

他又忍不住踱到安安的住处,这里像是有魔力一般,自己的脚总是不自觉地就移过来。

燕王去的时候,汐月正喝着一碗燕麦粥,吃着几样小点心。

不想,燕王去了,也直叫饿。

安安皱了皱眉头:“王爷,你不是刚从淑妃姐姐那儿过来吗。难不成淑妃姐姐虐待你,连口早饭都不曾给你吃吗。”

燕王嬉皮笑脸地凑到安安跟前,碧萝和另外两个丫头见夫妻俩亲密无间,赶紧识趣地退了出去。

“本王一大早就去练剑了嘛,现在才练完,后花园离你这里最近,我就过来蹭口饭。”说着把自己的宝剑放在了桌上,生怕安安不相信自己似的。

安安无奈地看着燕王离自己几分毫的加倍放大的脸,再次推开他:“我这儿可都是些粗茶淡饭的。”

“我最近口味都变得恨叼,就喜欢粗茶淡饭了。”燕王还是一如既往的戏谑表情。

“可惜啊,这里的饭都是按着人头做的,抱歉,已经没了。”安安没好气地说,昨儿个晚上不是刚把他赶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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