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古哈早早就在他门口候着了,今日尔青派他去打听汐月下落来着,结果没有打听到,他沮丧着等尔青回来复命。
谁知尔青先是一言不发回了屋,差丫头拿来干净衣裳换了之后,才缓缓地说:“不必打听了,汐月姑娘那日是被蒋公公给接走了,她还在帽儿胡同,只不过已经被太子殿下安排了一处庭院,并差了人专门伺候,看起来还不错!”
“什么?”巴古哈听尔青这么说,大吃一惊,“被太子殿下给金屋藏娇了!”这话刚一说,又觉得不妥,赶紧捂住了嘴巴,怯生生地看着尔青的表情,他们少将军对汐月姑娘的心思,巴古哈是最清楚不过的,出征打仗的时候,只要尔青一闲下来,就会念叨汐月,这下可好,棋逢对手,而且还是没得拼的对手!看来他们少将军和汐月姑娘悬!
虽然尔青白日里也细细想过,无论从自己和太子的私交还是从自己和太子的地位来看,自己都不能够和他去争抢汐月,而且已经决计将那份情深埋心底。
但是巴古哈那句汐月被太子殿下‘金屋藏娇’的话,还是让尔青心里硌的慌。
尔青剑眉微蹙,轻轻道了声:“巴古哈,给我去备热水,我想泡个澡!”
“我这就去!”巴古哈本以为他刚才的话会惹来尔青极大的不开心,心里怆怆然的,结果尔青就只是蹙了蹙眉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就赶紧应了尔青,去给他准备泡澡的热水。
尔青把自己泡在诺大的漆木澡盆里,微闭着眼睛靠在澡盆上,双臂撑在澡盆的边缘,一动不动,尔青胳膊上,胸膛上的肌肉很是健壮,一看这体魄便知道是习武之人。
巴古哈在一旁悄悄候着,也不敢多言语。
尔青通常像这样半天也不支吾一声的时候,通常就是心里有事,而且是极不痛快的事情。
等了半晌,巴古哈不见动静,终于耐不住性子说:“少将军是不是水凉了,我再给您续点热水,不然小心着凉!”
“唔!不必了!”尔青终于应了声,然后起身,巴古哈拿着毛巾把尔青身上的水擦拭干净,给他换上了丝质的睡袍,尔青仰面躺在了床榻上,似乎很是疲惫般,依旧闭上了眼睛,闷声不响。
青梅轻敲了一下门,巴古哈赶紧去开门。
只见青梅端来一碗八宝莲子粥和几样点心,“巴古哈,夫人见将军没去吃晚饭,就特地叫厨房做了点夜宵,让我端来!”青梅听得房间里静悄悄的,就探着脑袋想要看个究竟,谁知被巴古哈推了出来,并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不让她打扰将军。
“可是这饭可是夫人吩咐我送来的!”
巴古哈接过托盘,低声嘀咕了句:“我来便好!”然后关上了门。
尔青早已经听见门外的响动了,只不过懒得理会。
他的心情本就因为太子殿下也喜欢汐月的事情感到沉重,这会子又冒出个翩翩公主,他早就心乱如麻,这比带兵打仗远远麻烦的多。
巴古哈蹑手蹑脚地把饭给尔青端过来,俯下身子说:“少将军,你就是不吃晚饭,这粥你也得喝点吧?”
“你且放着吧,我一会喝,巴古哈你也下去吧,我想一个人清静清静!”尔青终于说了一句话,说完,索性翻了个身,背朝着巴古哈。
听得巴古哈还没走的意思,尔青再次挥挥手:“先下去吧!我真的很累了!”
巴古哈无奈,只得把饭放在了桌上,退出了尔青房间。
刚退出来,肩膀上就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巴古哈回过头居然是青梅丫头。
这个丫头素来古灵精怪的,她悄声问巴古哈:“少将军可把粥喝了?”
巴古哈摇摇头。
“他这是怎么了?”
巴古哈摊摊手,耸耸肩:“被情所困呗,不过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懂!”
谁知青梅嘟了嘟嘴,“谁说我不懂!”
巴古哈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附到她耳朵上说:“青梅丫头可是思春了?”
春梅听后追打起巴古哈来:“好你个巴古哈,你一点也不学好,你才思春了呢!”
巴古哈连连求饶:“好青梅,我错了还不成,饶命,饶命!”青梅揪住他的耳朵,巴古哈只得龇牙咧嘴地求饶。
“看你还敢乱说?”青梅一手叉着腰,一手依旧揪着巴古哈的耳朵。
“姑奶奶,断然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青梅终于放开了巴古哈的耳朵,巴古哈悻悻地揉着滚烫的耳朵。
“巴古哈,你说少将军这是生哪门子闷气啊,我今儿听了夫人在前堂问他今早上完朝的去处,少将军说是被太子殿下和翩翩公主请去吃饭了呢,听老妇人的意思,皇上有将翩翩公主指婚给少将军的打算,你说咱门少将军很有可能就是驸马了,他有什么不开心的呢?这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啊?”青梅不懂,这么一等一的好事,他们少将军为何还闷闷不乐。
啧啧,巴古哈吧嗒着嘴:“说你不懂了吧,尔青将军就是为此事烦恼,他喜欢的不是翩翩公主,是汐月姑娘!”巴古哈附在青梅的耳朵上悄悄地说。
“汐月姑娘?”青梅扬了扬眉,“可是我觉着太子殿下也好像对这个汐月姑娘格外关心的!”
“你这丫头,你怎么知道?”巴古哈有些惊讶。
“你想啊,那日是太子殿下救下落水的汐月姑娘,只因为回宫诸有不便,只因为与尔青将军交情甚好,才放了心把汐月姑娘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