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晨风撕心裂肺地喊着。
“安安!”李队也喊着。
子弹的冲击力让安安身体越过了游轮的栏杆,倒向了江里,她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下坠下坠。
终于沉沉的坠到了江里。
鲜明的红色在水中大片晕染开来。
安安不住地下沉,她眼睛里看到的都是红色。
那是血染的彼岸花吗?
都说人死了会踩着血染的彼岸花,到达死亡的彼岸的,安安甚至闻到了彼岸花香,闻到了死亡是讯息。
我二十岁的年华,就这样逝去了吗?安安在一片红色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了无意识!
绿槐高柳咽新蝉,
薰风初入弦。
碧纱窗下水沉烟,
棋声惊昼眠。
微雨过,小荷翻,
榴花开欲燃。
玉盆纤手弄清泉,
琼珠碎却圆。
沐汐月抚弄着琵琶,唱着苏轼的词,她声音珠圆玉润,犹如坠地的珠子,掷地有声。
郡王府的二世子,淳厚正摇着折扇,听着汐月的曲子,出神的望着眼前这个女子。
女子肌肤胜雪,鬓发低垂,眸子中似含着一汪春水,顾盼生辉,她朱唇如樱桃般粉嫩,如削葱根的纤指抚弄着琴弦,她一袭白色罗裙,素净简洁,但是却宛若脱俗的天仙。
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美人如画啊!
一曲唱罢,淳厚眼睛里大放异彩。
清澈的掌声响起:“妙哉!妙哉!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啊!曲美,人更美,好一个玉盆纤手弄清泉!”淳厚看着木汐月纤纤细指,有种上去抚弄的冲动。
他合上折扇,示意身边的随从下去。
然后轻掀珠帘,走到了沐汐月的跟前。
沐汐月是贫家女,和爹爹沐万山相依为命,父子俩每日在这临江的鸿月酒家唱曲为生。
近日,爹爹身体抱恙,沐汐月为了给爹爹抓药看病,不得不自己只身来鸿月酒家。
今日整个鸿了下来,诺大的酒店空无一人,酒家和店小二都在楼下待命,沐汐月被带到了楼上这个雅间,专程来给淳贝勒唱曲。
淳厚是京城郡王府的二世子,他的fēng_liú无赖整个京城是出了名的。
最近他更是日日来鸿月酒家听曲。
沐汐月心里惧怕他,可是一想到在家病重的爹爹,她就得忍辱负重,给淳厚唱曲。
可眼见淳厚故意支开了随从,汐月心里一紧。
她紧抱着琵琶,瑟瑟缩在墙角。
临江窗户是开着的,抬眼可见碧绿的荷叶铺满了江面,此时正值初夏,因为鸿天酒家临江而建,竟然没有夏日里的燥热,空气里满是江水涩涩的味道。
汐月看了一眼窗外,她抱着琵琶靠近了窗户,她寻思着,倘若淳厚欲行不轨,她就踩着椅子,凭窗跳入这浩浩的江水中。
此时,允文正和蒋公公坐在一叶小舟上,今天允文难得抽空溜达出来,他可以暂且不去背那些个四书五经,放开眼来欣赏这绝好的美景。
刚才在这江心,似乎听到有人在唱苏轼的词,想不到女子所吟正是着应景的诗句呢,女子的声音煞是动听,配了清朗的琵琶声更是如夜莺在婉转歌唱。
允文一时间听得入迷。
他在想这么美的曲子该是出自怎样一个动人的女子之口呢?
不知不觉中,他顺着声音让船家靠近了声音的来源地。
原来声音来自京城有名的鸿月酒家。
在临江的两扇开着的窗户里,允昊隐隐看见一个女子半个婀娜的身子,她背对着窗户,似乎抱着琵琶。
原来这绝美的声音来自此女子。
光看那半个若隐若现的袅袅身姿和听她那娓娓动听的声音,允文就觉得此女子定是个貌美若仙。
允文有些好奇,他在离窗户最近的位子站立,想一睹女子的芳容。
“主子,大可不必这样费心,奴才可以把这间酒店包下来,主子细细听!”蒋公公见允文颇费周章地把船停在了窗外不远你的位置,赶紧给他出谋划策。
“不用,这样甚好,美景美曲两不误!”允文浅浅地笑笑。
汐月眼看着淳厚步步紧逼过来。
他用扇柄轻轻托起汐月的下巴,像是端详一件珍宝般,细细看着汐月。
汐月眉头紧蹙,心突突的跳。
“汐月,何苦在这儿唱曲受这般苦呢,跟我回到府中,做我的侍妾,爷定会宠你,爱你的!”
汐月知道他臭名昭着,妻妾成群,还整日寻花问柳,汐月向来不看好。
汐月一双动人的美眸露出无比坚毅的神情:“爷,汐月仅仅是一个唱曲的低下民女,家中还有病重的父亲等着民女,汐月这样的身份跟着世子回府,恐怕被世人耻笑了去!还请世子网开一面,放过民女!”
淳厚见汐月不为之所动,心里有些懊恼。
“本世子看上的人从来没有人敢推辞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淳厚就往汐月身上凑,他灼热的气息吹在了汐月脸上。
汐月推开淳厚,踩着椅子,纵身跳下了江中。
淳厚大惊,忙倚着窗子看,看到江中有船,怕被人看到是自己,赶紧缩回了身子。
允文在船头正沉浸在刚才的遐想中,不想一团白影从窗上坠了下来。
不好,有人跳江了。
允文赶紧让船家向着女子落水的方向驶去,船家精通水性,跳入江中去寻落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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