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顾镜辞知道霍寻会带兵打仗,也会背书用典,只是她从不知道霍寻会弹琴。一时间有些发怔,直到一曲完毕,顾镜辞才恍然笑道:“想不到你还会这个?”
霍寻站起来把袖子放下来,低低笑道:“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等闲下来了我得好好让你见识见识了。”
顾镜辞道:“《凤求凰》本就是孤本,失传已久,你怎么找到曲调的?”
“从前在家里闲的无聊,就琢磨了一下,自己补了一下调子。”霍寻淡淡道。
顾镜辞点点头,霍寻望了望窗外的月色,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一时有些发怔,许久才缓缓道:“好。路上小心。”
霍寻回头不可思议地望了望顾镜辞,眉心微微抽动了一下,哑声道:“明天,来送送我吧。”
顾镜辞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霍寻已经夺门而出。
顾镜辞点点头,霍寻望了望窗外的月色,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一时有些发怔,许久才缓缓道:“好。路上小心。”
霍寻回头不可思议地望了望顾镜辞,眉心微微抽动了一下,哑声道:“明天,来送送我吧。”
顾镜辞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霍寻已经夺门而出。
————
顾镜辞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睡在了桌子边上。
酒菜依旧在,她却是头脑一阵阵发昏,许是昨晚喝的太多了,此刻仍有些头疼。她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夏日早上的风仍是清凉的,吹得她脑袋一阵阵发涨。
诗意推开门,惊了一下:“小姐……您怎么……”她欲言又止,忙吩咐一旁的侍女打来热水。诗意小心翼翼地扶着顾镜辞坐到床边,惋惜道;“昨夜我敲着王爷出去,遥遥看见他的身影,以为您和他一起走了呢,怎想到……”
顾镜辞嗤笑一声,不予置评。诗意忙奉上一杯茶水,关心道:“小姐可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御医聊瞧一瞧?”
她摇摇头,仔细思量一会,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刚刚出口,她才发现自己嗓子哑的几乎不能发声。
诗意答道:“已经是辰时了。”
“辰时了么……”顾镜辞想了想,急急道:“王爷什么时候走?”
诗意想了想,摇首道:“这个……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了,小姐……”
顾镜辞正在沉思,远处已经有低沉有力的号角声传来,那是军队集结出发的号角。紧接着就是一阵刺人耳膜的马蹄声。她来不及多想,夺门而出冲到街上。
长长的军队似乎排不到尽头了,街上早已被空出来,两边站满了前去送行的百姓,一时之间人潮涌动。顾镜辞只得拼了命地往前跑,她脑中回荡着那句略带哀伤的话,“明天,你来送送我吧。”
她觉得自己仿佛立在另一个空间,眼前能看见的,只有他一个孤寂的背影,只有他一个略带落寞的眼神。
我一直想告诉你,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什么阻碍。
在我决定回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切。
这样彼此折磨下去,真的没有意思。我在耗,在折磨你,可同时不也是在折磨自己的内心么?
这一路的荆棘满怀,这一路的风风雨雨,沉沉浮浮,我们都一起过来了,又有什么是值得我们再耗下去,不肯原谅彼此的理由?
她一直朝着前方奔跑,然而这队伍却好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前面熙熙攘攘的百姓让她不得不停下来,连声说着抱歉。大家也纷纷注目着这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她望见那血红色的帅旗,帅旗下斗大的一个“霍”字,直直戳痛了她的心。
她的脚步慢了下来,跟着那缓缓前行的队伍慢慢走着。
她的目光,跟着那帅旗下骑着高头骏马的男子。他一直埋着头,似乎在沉思一般。身后血红色的战袍猎猎飞扬,在烈日之下,寒甲耀眼无比,散发出逼人的寒气。
就这么一直,直到到了城门口。霍寻立住马,似有意似无意地朝着顾镜辞的方向扫了一眼。他目光稍稍一凝滞,旋即往身后看去。
顾镜辞鼓足了勇气,嘴里那句“霍郎”却终究是没有叫出口。
霍寻往身后城中街巷的深处望了望,低低叹息一声,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岳钧低声道:“王上为何不走?”
“嗯?”霍寻眉间有深深的忧虑,旋即自嘲地笑笑,一挥马鞭,大喝道:“走——”
血红色的战袍随风飘扬,霍寻策马扬鞭,跃出城中。顾镜辞的心揪在一起,沉默的望着他渐渐汇入天尽头的景色之中,再难分辨……
意外总是来得这样子突然,便教人猝不及防。
譬如边关的战事,未等霍寻赶到建安王就提前发动进攻。顾铮未有准备,苦苦支撑,损失惨重。霍寻大怒,不惜一切代价夺回阵地。这是建元二年的六月份。
譬如霍寻到来边关之际,在京城中,正有人布置着一局大棋……
建元二年七月,秦国皇帝秦烨称霍寻谋逆,设计楚王,实为大不逆之举。并且列举霍寻十大罪状,意欲讨伐霍寻。
建元二年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