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一个承诺也不能给予……”霍寻沉沉说着,闭上了眼:“做我的女人,只会在乱世之中沉浮半生,把最美好的青春献给最最肮脏的权利,惶惶不可终日,甚至提心吊胆遍地结仇。姑娘,你怕么?”

“我不怕,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这辈子无论你走哪条路,我都陪着你。”顾镜辞略略哽咽,她正唏嘘间霍寻已经转身将她打横抱起塞入浴桶里。

转身面对着霍寻裸露的上身和他直勾勾的目光,顾镜辞只觉得那目光是带着火焰的,炙热的要将她烫穿。她盯着霍寻,忽然一滴清泪滑落。霍寻盯着她看了一会,将那手帕扯开,低头就是一个绵长的吻。月光皎洁,静静地落在这对动情亲吻的恋人身上。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的温暖,他的怀抱,顾镜辞又哭又笑,恨恨地捶打他的胸口。

“你早知道是我?”顾镜辞惊疑。

霍寻扑哧一笑,玩弄着她的神情:“不说你怎么进的来这种地方,单单闻一闻你身上的沉水香,就知道是我吃抹惯的味道……全天下除了你还有谁?”

“哼,下次再好好整你。”

霍寻意味深长地叹一口气:“唉,谁整谁还不知道呢……”

顾镜辞忽然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全身**的他怀里,又羞又怒,急忙要挣扎起来。霍寻揽住她的身子,低低央求道:“你看你衣裳全都湿了,就干脆跟我一起洗洗好了。”

“你你你……”顾镜辞羞得满脸通红,两人成亲满打满算也有四年了,从新婚之夜的变故,到她一腔恨意,再到彼此真心相对,大起大落之后相依相守的日子却寥寥无几。顾镜辞从不会想到看似正经睿智的霍寻会有如此戏谑轻佻之时,顿觉满脸通红,羞得无力自容。

霍寻只是干笑几声,手不安分地探到她衣裳里上下揩油:“可要我帮你?”

顾镜辞瞪了他一眼,强行要他转过头去,自己慢慢站起来背对着他褪去衣衫。衣衫脱落,光滑洁白的身子玲珑有致,却引得一声叹息:“果然是个磨人的妖精……”

“不过是一起洗浴罢了,你想到哪里去了?”顾镜辞低低笑着,被某人抱着钻进水里。微微发烫的热水氤氲着雾气,顾镜辞靠着他坚实的胸膛闭目小憩。没有翻云覆雨,默默相守。

霍寻撩开她脸上的长发,凑到她耳边轻声道:“镜辞,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顾镜辞一脸错愕地表情,偏偏被人钳制住搂在怀里不能动弹。她嘟囔着:“你怎么突然想到这种事情?”

“不是突然,是一直在想。只是你……”霍寻顿了顿,轻声道:“我知道,我们每次事好,你都会服药,我……”

顾镜辞嗤笑,转过身看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要孩子么?”

霍寻点头又摇头。顾镜辞默然与他十指相扣,低低道:“乱世之中,一个孩子要是想出点意外,那是比什么都容易的。手段残忍至极者,我也不是没有见过。那是比战场杀人还要血腥残忍的。最毒者,不过是妇人心。真真是防不胜防。”

“镜辞,你的意思是会有人利用孩子制约我?”霍寻闻言一顿,随即爽朗笑道:“好了,我不为难你就是,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再说。只是……”他扳过顾镜辞的身子,郑重道:“那药很伤身子,你以后别喝了。”

顾镜辞点点头,默然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就有人传话来说霍清婉和秦烨来探望霍寻。

明为探望,暗则试探。霍寻一早集结三军与营前迎接,顾镜辞与霍寻并肩而立。寒风凛冽,霍寻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略略蹙一蹙眉头,顾镜辞当即问道:“可是伤口又疼了?要不我们先进去……”

“夫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祁王来访,将军怎能因为一己之伤而不顾祁王?这不是大不敬么?”傅越在一旁冷嘲暗讽道。

顾镜辞笑吟吟地回嘴道:“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苍蝇到处乱叫?”

“你——”傅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旁的将领偷偷吃吃笑着,傅越当即呵斥道:“笑什么笑?!再笑就给老子拖出去打一百军棍!”

霍寻拍拍顾镜辞的手,安慰道:“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

顾镜辞四下查看,疑道:“哥哥呢?”

“说也奇怪,顾将军今早就说病了,发烧头烫的厉害,没出来,在营帐里躺着呢。”岳钧依言答道。

顾镜辞眉心一攒,知道顾铮是着意躲着霍清婉。只是心里却悄然叹息,越是躲,越是避,就越能说明他心里还是念着她,还是爱着她,还是无法将她放下,对之释然。良久,她道:“我去看看哥哥。”

“别去了,祁王来了。”霍寻箍住她的手臂,沉声道:“一会再去吧。”

顾镜辞怔了怔,只得点点头。

本来就阴沉的天气刹那间飘起雪花来,如棉絮般的雪花纷纷扬扬落在战士的玄甲之上,化作露水。狂风呼啸,顾镜辞只觉双眼已被眼前的风沙蒙住,只听见霍寻身上铁甲冷冰冰相撞的声音,以及身后千万兵器发出的响声。她亦随他行礼:“见过祁王,王妃。”

有一瞬间的静默,头顶的声音传来,无喜无怒:“诸将平身。”

“姐姐快起身吧,”顾镜辞抬头看着霍清婉,她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削瘦,裹了一身通体雪白的狐裘长至脚腕。昔日削瘦的仿佛纸片人一般,如今却是越发丰盈有致了。脸颊上梨涡浅陷,恬静的笑容大方得体。一袭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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