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推着她走。但是深究幕后的那双手,却是什么也没有。为什么她永远都在别人的质控下行走,好像每一步都是有人预设好的,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巨大的阴谋,而她似乎只是那人随意玩弄的木偶。

她顿觉背后一凉,越深究就越可怕。这宫里,到底还有多少阴谋诡计?而她又是谁的棋子?

萧慧见势连忙对着皇帝低语几句,皇帝脸色变了又变。他思索片刻,脸色忽然又和缓起来:“强扭的瓜不甜,爱妃言之有理。朕这么做也未免太过于强人所难了。此事不提也罢。”

顾镜辞惊异于皇帝脸色的突然转变,忽然又明白了许多。皇帝哪里会不知道其中利害?只不过借机试一试他们罢了。她抬头看向脸色冷淡的傅贵妃,太急于求成反而错了一步,傅贵妃这步走的太傻。

“陛下,臣妾在雍和宫备下了参汤。陛下今日累了,不如去臣妾那里坐坐?”萧淑妃浅浅一笑,顾盼神飞。

皇帝略略微笑:“那朕就去瞧瞧。”他执过萧淑妃的柔荑,慢慢走出去,独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傅静岚起身欲走,路过顾镜辞时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就缓步离去。顾镜辞猛地跪倒在地,惊出了一身虚寒。

那件事过去以后,顾镜辞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如同一滩清水一般波澜不惊,如午后温暖闲适的阳光一般让人眷恋着,痴迷沉醉。上一世的半生颠簸已经恍若一梦,午夜惊醒之时,她也曾疑虑过究竟哪个才是梦。她也怕当她再一次醒来之时就是修罗地狱,眼前的一切都化作黄粱一梦。

直到那一日,好像有人在这潭湖水中丢入一块卵石,以为漾开了涟漪,不料却是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彻底扭转她的一生。

被皇帝指名道姓叫去宫里必定不是好事,顾镜辞下了马车望着眼前那巍峨高大的宫墙不由得捏了一把汗。皇帝身边的太监穆顺笑吟吟道:“顾小姐可别在蹙眉头了,老奴看着怪吓人的。”

顾镜辞勉强微笑着,对一旁的诗意使了个眼色。诗意立刻微笑着上前塞过去大把的金锭。顾镜辞笑着说:“穆顺公公辛苦了,这是一点心意,就当是给公公喝茶了。敢问公公,皇上急着找民女究竟所为何事?”

穆顺望着水灵灵的诗意,不觉顺手在她手上摸了一把,笑嘻嘻地塞进自己袖中:“那老奴就多谢顾小姐了。”诗意连忙嫌恶地把手拿开,退到顾镜辞身边。顾镜辞眯着眼望向那庭下开得姹紫嫣红的西府海棠道:“那穆顺公公现在可想起来皇上找我所为何事了?”

“自然不是坏事,是为顾小姐的好事呢。”穆顺笑道:“小姐进去便知道了,奴才就在这儿候着了。”

顾镜辞犹豫了片刻,踩着穆顺“左相之女觐见——”的喊声走进皇帝的书房。

皇帝正端坐上方批着奏折,淡淡的龙涎香弥漫在大殿中,周围的一切摆放颇为朴实大气,有一种说不出的**气氛。正有一个身着官服的高大身影背对着她,身段挺拔如松柏。顾镜辞恭恭敬敬地施礼,“臣女顾镜辞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不料那人略略转身,剑眉朗目,浑身上下有着说不出的肃然,正是霍寻。皇帝只是淡淡道:“坐吧。”

顾镜辞低声道:“臣女不敢。”

皇帝冷笑一声,抬头望着顾镜辞道:“教你坐坐就是了,有什么不敢的?朕会吃了你不成?”

顾镜辞依言坐在一旁,皇帝头也不抬,道:“今日,朕的镇国大将军特意跑到朕跟前跟朕说了一件事儿。朕一开始还纳闷来着,什么事值得他亲自来说。后来,朕的祁王也跑来跟朕说了这件事儿。现在,朕真是为难,所以想问问你的意思。”皇帝抬头睨着顾镜辞,“到底为什么,朕的儿子和倚重的大臣,都争着要娶你?”

“皇上——”顾镜辞心头巨震,她一时惊得难以反应过来,从椅子上滑倒在地。她膝行几步,抬起头缓缓道:“请皇上收回成命,臣女说过,臣女不嫁祁王——”

皇帝好奇地打量着顾镜辞,问道:“朕知道,你向来不屑于后宫。那么霍寻呢?霍寻跟朕说,他属意你许久,朕就好奇了,究竟是你们两情相悦,还是霍大将军一厢情愿?”

顾镜辞一时语塞,霍寻要娶她?!她望向霍寻,不知是因为阳光恰时从殿外照进了落到霍寻脸上的缘故,霍寻冷厉的眉目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暖意。顾镜辞只觉浑身颤抖着,一阵阵冷意袭上心头。她捏着衣角的骨节一寸寸被捏的发白。顾镜辞蓦地抬头以目光询问霍寻,为什么?究竟为什么霍寻要娶她?

“臣女不知!”顾镜辞撇过头去,朗声道。

“不知?”皇帝并不去理她,伸展一下臂膀,顺手拿起一旁的茶碗喝了口茶才不缓不急道:“事到如今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他朗声笑道:“盖世英雄,才慧佳人,倒也算是天作之合了。这世间,最最缺的便是一份真情罢了。朕活在这个世间四十多年了,看惯了朝堂上,战场上的尔虞我诈,风云变幻,也经历过从最落魄到最辉煌,到最平淡的大起大落,沉沉浮浮。朕得了江山,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朕缺了一份真情,一份最朴实最纯粹的真情。”

皇帝深深看陛下的二人一眼:“古人云“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朕成全你们,也愿你们如这诗中所言,白头到老。”

“皇上——”

“臣多谢皇上成全!”顾镜辞还未来得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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