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晒场上的饥民安置工作井然有序,陈逊也就不再继续停留在这里耽搁时间。让陆汇召集在程家庄的亲卫,在南院校场集结。
陈家庄的亲卫属于脱产职业士兵,虽说名分属于豪门家丁,可在训练和思想教育上已经远远超过了目前这个时代其他势力的各类兵种。
进入亲卫队伍最早的老兵,当兵年限已经超过十年!
目前亲卫队伍总人数已经达到了三百七十人,其中北地汉人占比五成,南院出来的孤儿占比四成,陈氏族亲占比一成。其他属于预备役的武装家丁人数更多,总数超过了五百人。
“报告郎君,目前亲卫在庄人数二百六十人,应到二百六十人,实到二百一十人。”
“入列!”
亲卫作为陈逊最信任的武装,常年有一部分轮换在海内外各地,确保陈家庄的产业在陈逊的掌控之中,顺便带领预备役的武装家丁给这些产业保驾护航。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从今天开始,陈家庄将进入破茧成蝶的关键时期,成则走出困境、重获新生,败则成奴成婢、远走他乡。”陈逊站在讲武台上说道。
下面的亲卫没想到今天的集结竟然有这么劲爆的消息,个别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肃静!”陆汇大吼道。
现场立即又安静下来,不过大家的精神已经全部集中起来,认真听陈逊的讲话。
“这是想要成长必须承受的代价,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一帆风顺的成功。我们陈家庄以前的小成功,都是建立在海外其他势力的损失之上,比如那些已经命丧黄泉的海盗。”
“现在若是想要突破限制我们陈家庄发展的瓶颈,就必须与那些敢伸爪子的势力斗一斗。”
“这次我们的敌人不同以往,以往我们在海外无论如何惩治那些敌人都可以,但这次的敌人是那些想要我们陈家发展果实的官吏。”
陈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让下面的亲卫消化一下。
“斗争的结果可能向好,也可能很糟糕。”双手举起,示意两个结果的对半分。
“但是我们无路可退!”
“看看晒场上的那些饥民,看看他们以前的生活状态,看看他们遭难之后官府是怎么对他们的。”
“他们是贼人吗?”
“不!他们不是!他们是良善百姓,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熬煮海盐,全部都上交给盐场,上交给宋廷,自己获取的那点银钱,连吃饱饭都做不到。”
“身着褴褛,骨瘦淋漓,朝不保夕,就算受难之后也得不到赈济,这就是不斗争的结果。”
“你们谁愿意过这样的生活?”陈逊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陈逊很自信,这些年花费巨大代价培养的亲卫,是他最信任的队伍,信任他们能跟自己选择同样的道路。
“不愿意!”有性格冲动的亲卫立即大吼道。
“不愿意!”“不愿意!”….
陈逊双手向下压了压。
“这些年大家都有在海外轮换助勤的经历,知道我们陈家不止陈家庄这点产业。”陈逊继续说道:“可是大家都应该明白,陈家庄是陈家所有在外势力的根,我们的工厂都在这里,我们的亲人都住在这里,我们的家都在这里。”
“我们不能放弃这里。”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求你们,做好拼尽一切的准备,要让那些豺狼明白,陈家庄不是肥肉,而是满身长刺的刺猬,是棱角分明的坚硬石头!”
“无论是谁,若想要尝一口陈家庄的滋味,得必须先做好磕碎满嘴牙齿的准备。”
“誓死守卫陈家庄!”陆汇大声吼道。
“誓死守卫陈家庄!”
“誓死守卫陈家庄!”其他亲卫跟着大声宣誓。
陈福来到南院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一时间,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可是看着校场上那二百多人,不禁摇了摇头,这么点人,能成什么事。
“开始训练吧。”陈逊挥手解散亲卫队,正准备去马厩看一看,转头就看到陈福带着一个小厮站在校场大门外。
“大伯怎么回来了?”正发愁怎么把他救回来,没想到他这竟然自己回来了:“伯母呢?”
“此次就我一人回来。”陈福回道。
“正好,回来了就别走了,待我派人将伯母再接回来,待在陈家庄更安全。”陈逊兴致颇高,陈福自己回来省了他好多事:“刚好陈家庄打算建庄墙,您之前在县衙做手分,有管理经验,这件事就交给您负责了。”
“逊哥儿,找个地方坐下聊吧。”陈福并没有接话茬。
意识到是自己一厢情愿了,陈逊冷静了下来。
两人来到陈逊住处的客厅,让人送上茶水点心,再清空了客厅的闲杂人等,陈福方才开口:“我此次回来,是受郑押司所托,也是传达王县令的意思。”
陈逊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回来做说客的。
“哦?”
“伯父也是为你好,陈家庄跟官府斗,如蝼蚁与大象,不如早早投诚,还能保留一些家财。”陈福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况且今后有王县令庇护,你做买卖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光明正大的做买卖,赚的也多,赚得多分的就多,到时候说不定比现在的境况还要好。”
陈福不清楚,别说王县令了,就算广州知州对于陈逊海外的生意也帮不上什么忙。
海船只要出海,靠的就是实力,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