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葵着实憋不住气了,她才不相信云若晗会真心待她,这孽女是存心要羞辱她,要她出糗于人前……
“你少胡说八道,母亲向女儿下跪是会遭雷劈的!”
云若晗扬起了笑脸,“为了让娘脱离病痛,女儿愿被天打雷劈!”
瞧瞧,她是多么孝顺乖巧的一个好女儿,打着灯笼都不好找了!
至于这天上的雷电要不要劈,她云若晗说了算,不是她自吹自擂,她驾驭五雷符的本事越发炉火纯青了,虽然偶尔会失灵,但成功率比以前好太多了。
太后突然扬了声音,神色威严地道,“云侯夫人,快点给阿晗磕头,你以这种脸出席宫宴,实在有碍我北凌的颜面,万一吓坏了外国使臣,影响到了两国邦交,哀家就拿你和将军府试问。”
“云落雁,没本事就让阿晗来,你千方百计阻止,是怕阿晗抢了你的风头吗?无能之辈,那便退下吧!”
太后说话间,不留昔日半点情分,听得云落雁阵阵心凉,何止凉,根本是凉到通透。
杜葵再无法冷静,看似慈善的面容变得扭曲变形,一般很难有事能够打压她,可她到底是个母亲,看到宝贝女儿落雁被欺负成这样哪还能淡定如此?
但雁儿说的对,她不能乱了分寸,不能冲动给人留下把柄。
她跪了,死丫头云若晗不是要上天了?
她不跪,就是违抗太后的命令。
现场的其他女眷顿觉得云若晗咄咄逼人,让自己母亲当众下跪,这种缺德事就云若晗干的出来。
相较之下,她们更倾向于相信云落雁的医术。
杜葵感觉自己还能在挣扎一下,于是又换了套说辞,“如果让外国使臣看到母亲向女儿下跪,他们认为我北凌没有长幼尊卑,不行孝道,会认为天圣郡主大逆不道,不是仁孝之女。”
云若晗斜了杜葵一眼,故作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既然杜葵不识抬举,那她就不必多留情面,想玩是吧,她奉陪到底。
“女儿这是为了娘好,娘莫要辜负女儿的一片良苦用心,让你跪,实属无奈,难道我就不怕折寿吗?那能怎么办,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娘的脸一天天烂下去?”
“正如娘为我做得那条花香披帛,为了不辜负娘的心意,我还不是穿着来参加宫宴了?娘为我所做一切,女儿永远铭记于心,必将感恩戴。”
一股深深的寒意自杜葵心中窜出,她突然就明白了,死丫头打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条披帛有问题了……
她怎么给忘了,这是云若晗啊,是灵草堂神医的徒弟啊,肯定是神医晗若云告诉云若晗披帛被撒了毒蜂花粉……
一看云若晗这架势就知要搞事情,大有她不妥协,就拿云落雁开头的趋势。
把柄在手,她不得不低头认输。
欺负她可以,欺负雁儿不行。
“我跪,我这就跪……”
云落雁露出一贯的柔弱姿态,可眼底却掠过一丝狠辣和难堪。
眼下母亲都跪了,她说再多都无济于事,只会徒惹太后的不满。
此病不是说跪就能消失的,云若晗此举无疑是自掘坟墓,幸好云若晗只是想羞辱母亲,姑且让她得意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