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扭过身去，不想看见李恪风，不想看见他的眼神，那会让她觉得恶心！
“我们先回家吧。”李芊芊说道。
李肃州无奈地笑笑：“傻媚娘，我们不能回家了。你又忘了，为了复活你，我可是牺牲了整个洛城的人啊。现在洛城只是一座空城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李芊芊猛地睁大了眼睛。
空城？
她想到了刘桂香说的，洛城没了。
就在这时，远处一道红色身影快速逼近，眨眼见就到了几人跟前。
是靖王。
靖王看着眼前的少女，眼中竟是有些小心翼翼和掩饰不住的激动。
“是你吗？”他轻声问。
李肃州怒火中烧，自己复活个妻子怎么那么多男人来捣乱？不是杀人就是抢人！他们为什么没有被阵法吸收掉？
他挡到李芊芊面前，还未开口就被一股大力击中，飞出十米远。
靖王小心地掸了掸袖口上的灰尘，抚平褶皱，才又看向李芊芊，继续追问：“是你吗？”
李芊芊皱着眉看向他，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忽然间想到，自己是被一股力道扯出护魂珠的。
她回到自己刚醒来的法阵中，那是两座石台，左边是她醒来时躺着的，右边却是个陌生女人的尸体，只是她手里却捧着一堆银色的粉末。
钢镚惊叫：“那不是我的钢镚吗？怎么碎成粉了？”
李芊芊一愣，回头看向靖王，有些不敢置信地指着他，好半天才说：“你，你是林不染？”
靖王惊喜地说：“是你！真的是你来了！”
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你终于来了！不管你是仙女也好，邪神也罢，你都是我梦里的人，你能让我想起我们的过去吗？”
李芊芊觉得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她退后几步说道：“你先起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靖王十分听话地起身：“你坐下听我慢慢说。”
“我是抓着那枚硬币生下来的，因此被所有亲友视为异类。可是我从小就什么都不在乎，只是这枚硬币若是离手，我便哭闹不停。十岁那年，我开始夜夜都会梦到一个女子，梦中的我叫她芊芊，她对我明媚地笑。”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对我说要走了，她说她也舍不得我，只是迫不得已，而这枚硬币就是她送给我的纪念。我才知道，或许我梦到的，是我的前生，是我的执念。我便发誓要找到那个女子。”
“阴差阳错之下，我来到了洛城，一眼就看见了李芊芊，虽然她才十岁的模样，可她就是像你。但像归像，她终究不是你。”
“我调查到了她在李家的情况，得知了李家的图谋，又从莫怀那里了解到，禁术可以移魂。可人死了就是死了，若是召唤，只会召唤出来邪神。我便暗中谋划，助李家策成此事，最后在李肃州的妻子手中塞入那枚硬币，成功地召唤出了你！”
“我害怕，真的害怕！万一禁术失败，万一你不会来，那一切都将前功尽弃！还好，你来了。”
李芊芊看着他，目光里并无半点温情：“你助李家策成此事？芬儿的死是你插手了吗？”
靖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虽有插手，却也只是让宁芬儿松了口，毕竟事实也都指向宁芬儿是凶手。”
“陈虎、马金成、孙宝宝误会我也是你做的？”
靖王又点了点头：“不那么做，你怎么无牵无挂地与我出行，怎么提升灵力……”
他忽然愣住，看向对面的女孩：“你，你是李芊芊？”
李芊芊冷冷地笑了：“是啊，我是李芊芊，也是你梦里的芊芊。”
靖王震惊的看向她，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芊芊声音冰冷：“最后一个问题，洛城百姓的死可与你有关？”
靖王垂下了头：“我只是让人在人群里喊了两嗓子……”
李芊芊猛然抬剑，搭在靖王颈间。
“你做那些事的时候，可想过是否对得起你王爷的身份？”
靖王笑了。
他忽的抬头，发色瞬间化成银白，双瞳却变成了妖异的红色：“呵呵，我本就不是什么靖王。”
李芊芊皱着眉：“你把靖王害死了？”
男人邪肆一笑：“他在来洛城的路上就被人害死了。”
“你到底是谁？”李芊芊问道。
男人不顾抵在颈间的长剑，缓缓地向李芊芊靠近：“我是不染啊。”
“芊芊，芊芊，这个名字害得我好苦啊。我梦了五百年，摆脱不开，求而不得！你到底是谁，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
不染的眼中有着一丝痛苦和疯狂。
五百年？
李芊芊怔住了，手中长剑缓缓垂落。
这男人，这傻男人，何至于此？
她指尖流转过一抹荧光，而后点在不染的眉间。
不染的眉头紧皱，良久才睁开双眼。
瞳孔已经褪去了红，变成黑色，脸上的妖异也散了许多，眉目间多了些清冷。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叹息道：“我终于找到你了，芊芊。”
他想起了自己是林不染。
“我找了你一辈子，却寻不见踪影。我记得你前世好像是只小狐狸，那我便也投身狐狸。我记得你说你是身不由己，没关系，那我追随着你。只是芊芊，让我能找到你，好吗？”
李芊芊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有些被这个男人的执着打动，也疑惑他是怎么跟来的这个世界。
而最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