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猛地睁开眼睛。
抓到你了。
窗户被人轻轻叩响。
芊芊翻身起来。
除了聂清,没人敢敲她的窗户了。
“你今天去吓唬她了?”
聂清说的“她”指的是权茹云。
芊芊耸了耸肩。
她趴到窗边,双手交叠,下巴枕在上边。
“我以为猫是她杀的,就去问了问,结果并不是她。”
聂清问道:“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没有,直觉。”
芊芊总不可能告诉他原主经历过,所以她才会这么以为。
窗外的少年叹了口气:“好了,别再想猫了。我不想你每天心里只想着这些事。”
他也听下人们传过那猫的死状,他怕芊芊心理会有什么创伤或者走不出来。
毕竟这个小女孩年纪还小。
芊芊却是神秘一笑:“放心吧,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最近护国公府十分不太平,百姓们的热闹都看不过来了。
一家茶馆围了满满的人,却十分安静,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台上说书人的讲述。
“上回说到那白猫死状奇惨无比,叫人见了都胆儿寒。”
“然而,就在昨日晚上,夜半子时,国公府内,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虚空。所有人听见这叫声都感觉到了毛骨悚然,下人们慌忙添油点灯,拎着长棍颤颤巍巍地向那尖叫声处探去,却发现那个方向竟是三小姐的院子。尖叫声并未停止,丫鬟们战战兢兢地打开房门,见到眼前的景象,顿时毛骨悚然。”
“一屋子的野猫啊,加起来能有几十只,听见了有人开门,齐刷刷地回头看向门口,那几十双眼睛在黑夜里冒着绿油油的光。而三小姐正躺在屋子中央,浑身都是挠痕,丫鬟们都被吓得晕厥过得是绘声绘色,把那恐怖的氛围描述得淋漓尽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亲眼见过呢。
茶馆内的客人听得聚精会神,外边的却都议论纷纷。
“这护国公府三小姐不是个庶女吗,谁这么跟她过不去,用这么狠辣的法子对付她啊?”
“嘘,小点声,甭管她是不是庶女,你听说护国公的嫡女前几日死了一只猫吗?”
“有所耳闻,这三小姐又被野猫毁了容……嘶!是不是有猫妖作祟啊!”
“什么猫妖啊,这还不清楚吗?定然是那三小姐杀了嫡女的猫,嫡女报复她呢!”
“啧啧,护国公的嫡女,是不是权妙笙啊,就前段时间鞭打父亲房里姨娘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她。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以后可怎么嫁人哟……”
就像是幕后有只手在推动一般,不出半日,全京城就又传开了。
只是这次是人们暗暗猜测,便也没人敢大张旗鼓地说这事是护国公嫡女做的,但所有人的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事的确是芊芊做下的,而传言也是芊芊命人去传的。
那晚权茹云高烧,大房的人也都聚齐了。
在一片混乱的人群中,芊芊看见了一双绣鞋,那鞋子边上有几滴红褐色的点。
如果不注意可能就会忽略掉。
但芊芊一直在找凶手,她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人,所以注意到了。
她觉得这件事就算跟权茹云没关系,也肯定是她身边的人。
因为在原主的记忆里,那猫死后是被扔在权茹云的院子里的。
两次扔的地点不一样,芊芊也有所猜测。
原主那时已经开始失势,杀猫的凶手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呢?
或许是在原主没有了后盾的时候,她才敢用一只猫来出出气。
而杀了之后扔在权茹云的院子中,一是可以转移注意力,摆脱嫌疑,二则是就算原主落魄成了那样,那人仍然也没有明目张胆承认的勇气。
这就更说明了她在府中的地位不高,胆小却又嫉妒原主。
而这次她提前作案并且把猫扔在花园里,想来是因为芊芊和阮香禾这段时间大张旗鼓的举动刺激到了她,她想用猫的惨状吓到阮香禾,最好是让她能流产。
再结合她看到的绣鞋,芊芊直接就肯定了,凶手就是表面怯懦的权茹仪。
而恰好,她刚刚认得一株草,名叫疯猫草,可以吸引猫并且使它们脾气暴躁。
她便将这种草藏在权茹仪的床头,并抓了些野猫放进她的屋子。
如果权茹仪醒来看见猫后跑出来或者缩在角落里不动,也就只会被吓了一下,其实这也是正常人的反应。
但她心里有鬼,她刚刚才虐杀一只猫。
而权茹云又半夜高烧不退,说什么猫妖复仇的话,她当时在场,自然都听了去。
所以半夜醒来看见枕边都是绿油油的眼睛时,权茹仪瞬间疯魔了,拿着枕头胡乱打着,这才激怒了野猫们。
权茹仪平日里都是一副胆小怯懦的样子,但是权老夫人却不知道为什么比较偏爱她,她也和权老夫人最亲近,只有在康寿院才会有一丝活泼的样子。
其实权茹仪并不是真的胆小,那只是她装出来的保护色。
她的生母虽然只是个姨娘,但却深得大老爷喜爱。她还有个亲哥哥,虽然只是个庶子,但却长得玉树临风,文采斐然。
她有些早慧,有些权茹云都不懂的事她都能想得很明白。
她知道在姨娘和哥哥都如此得父亲宠爱的情况下,如果她再处处出头的话,大夫人一定会容不下他们,所以她才伪装成那副样子。
但权老夫人知道她不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