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虹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可眼下夫人怀着身子,这种事显然不好和她说,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花园里来往的下人不少,此时府中的下人中已经传遍了二小姐的猫被虐杀的事。
但芊芊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敲打了宁华院的人,不许让这件事传到阮香禾耳中。
用过晚膳后,聂清照例来给阮香禾请脉,走时看了芊芊一眼。
芊芊知道他这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便跟着走了出去。
“我听说了那件事,你还好吧?这是我调制的安神香,你睡觉时放在枕边,可以安定心神。”聂清递给芊芊一个香囊。
芊芊顺手接过,淡淡地说:“我没事。”
香囊中塞着一枚香丸,带着些微的草药味和一股清冽的香气,那是聂清身上的味道。
芊芊闻着果然觉得心中安宁了许多。
她的嘴角不禁微微翘起:“今晚就先不学了,给聂公子放个假。”
聂清见她收下了香囊,面上十分柔和。
可听她说晚上不学了,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好,那你好好休息。”
芊芊没有多说什么,便回了里间。
她本来以为自己晚上可能会失眠,但闻着那一股清冽的芬香,很快就入了眠。
第二天早上,她被荞虹叫了起来。
“小姐,屋子里怎么有花啊?”
“嗯?什么花?”
芊芊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顺着荞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见到桌案上摆着一只眼生的青瓷花瓶,里边插放几朵文心兰,花瓣上还点缀着些露珠,显然是早上刚刚摘的。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让荞虹先出去,自己则是坐到了桌案边。
那淡黄色的花瓣轻巧潇洒,看起来就像是正在翩翩起舞的女子。
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翘。
忽然,窗边传来了两声轻叩。
芊芊将窗子打开,外边正站着一个飘逸出尘的白衣少年。
少年眉目如画,在清晨清透的雾气笼罩之中,显得淡雅脱俗。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聂清看着她,唇角微勾。
芊芊一愣,吸了吸鼻子,而后微微摇头:“没有呀,什么味道?”
“是在你身边,空气甜甜的味道。”
芊芊的小脸瞬间爆红。
“你你你,你说什么?”
聂清的耳尖也红了,但他还是故作淡定地说:“最近新学的,感觉很有意思,就说给你听听。”
“怎么样,心情好些了没?”
芊芊觉得自己的脸热得都快要着火了。
这男人在哪学的这些歪门邪道,怎么这么会撩呢?
不过,想到他是怕自己心情不好,才一大早过来给她惊喜,她的心里不禁也有些泛甜。
“那个花是你摘的?”芊芊指了指书案上的文心兰。
聂清笑着看向她,眼中缀满星辰:“嗯,喜欢吗?”
芊芊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这花是摆在房间内的,那他岂不是进来过?
那自己“优美”的睡姿不就被人看去了吗?
她双手捂上了脸,万分窘迫。
“先去吃早饭吧,一会还要为夫人请脉呢。”聂清说完后就离开了。
芊芊满心都是刚刚发生的一幕,却没有想过,那花儿府上并没有,而她还没醒的时候就已经摆在她的桌子上了。
少年是起了多早去为她寻来了这花儿,又或是干脆一夜未眠呢?
阮香禾最近觉得身子轻了许多,气色似乎也比没怀身子之前好上了不少,心下觉得聂清的医术果然高超。
别人怀孕都是身子越来越重,她却是一日比一日松快。
而她也听说了自己女儿跟这个聂大夫走得很近。
只是那聂大夫虽然相貌出众,气质不凡,但女儿似乎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她也就暂时没有多想。
原本她觉得出了秦姨娘这样的事,对女儿名声不好,会很难说亲。
可见聂神医这样不俗的人物都不嫌弃女儿,心中也稍安,总归还是不急的。
想到秦姨娘,她便随口问了句:“笙儿,秦姨娘后来怎么处置了?”
怎么说那都是个要害她的人,她当然还是惦记着。
虽然她性子看起来温柔绵软,但也好歹是一府的主母,深知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的道理的。
芊芊脚步一顿,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残害主母和护国公子嗣,女儿早就将她扭送到大理寺,怕是早就被斩首示众了吧。”
阮香禾觉得这样处置有些欠妥,毕竟这是护国公府的私事,不好太过宣扬。
但想到女儿鞭打秦姨娘的事京城都已经传遍了,这件事总得有个说法,送到大理寺倒也是一个好办法,便也没说什么。
看着芊芊那稚气未消的模样,她不禁想到自己的女儿似乎性子有了些变化,往日里一向娇傲,特别喜欢展示自己的才情,听别人的夸赞。
但最近性子却冷厉了许多,最爱的诗书也很少去碰了,反而处处为她的安全着想。
府里的事务原本她想着先交给大夫人掌管,谁知她却说要帮她管,还管得井井有条。
想着是不是秦姨娘的事也有些刺激到女儿了,阮香禾便说道:“笙儿最近累不累?”
芊芊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娘,我不累啊。我说了你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有女儿保护你呢,不用担心。”
阮香禾心里一酸:“娘不是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