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儿,苏沐已死,从此再没有人会对你不利。”白泠夕不知何时来至身后,依然是熟悉的气息,白蘅不由得心中一阵酸楚一阵温暖。白蘅转身看见二哥哥,一如以往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又可以随心所欲的欺负我二哥哥,赶紧儿的把银子掏出来,我离家许久早穷的叮当响。”伸手直送到对方面前,一副讨债的模样。
白泠夕嫌弃的往后仰着身子,趁白蘅又要上前伸手捏住她鼻子故意骂道:“就你最败家,快说又看上了什么,二哥哥有的是银子!”随即拍了拍荷包,一副有钱人的嚣张模样。
白又夕用他自以为最瞧不起的眼神向匡当道:“看到没有,我要想得得点银子比登天还难。可我们家阿衡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二哥都会给她找梯子。”虽然是生气的模样,可还是没忍住笑着冲到二人中间就去掏白泠夕荷包。
“半道杀出个打劫的,小柚子你找死啊!”白蘅照着白又夕的屁股就是一脚,紧接着又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死命的摇来摇去。
“哎呀呀,救命啊,白大小姐要杀人了啊!”白又夕夸张的发出求救声,一旁的白泠夕只做看热闹状任凭他们俩闹。
匡当无比羡慕的看着白氏几兄妹,讨好的凑上前,“小柚子,我这里有银子,我带你出去玩儿。”白蘅几人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格外讨喜,忍不住同时哄然大笑,倒把个一向皮糙肉厚的匡当羞臊的红了脸。
热闹的望远亭内笑声传出老远,谢景飒只身站于山石上看那处的热闹,心中越发的孤寂。她也在,自己怕是已经没有留她下来的借口。孤寂变得格外灰暗,就连入目的花草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转身下了山消失在曲曲折折的山间小道上。
白蘅忽见那道白色身影隐没于山石中,便向着几人道:“你们几个等我一刻,我捡着好吃的张罗几样,今夜必定要好生慰劳一下几位近日的辛苦。”
话说当日白泠夕赶至谢氏门中已晚了一步,因为未能相助谢景飒除去苏沐又对谢老夫人惨死一事深感同情,便留下来协助谢景飒料理谢老夫人丧事。白蘅自不必说有一百种留下来的理由,她又早对谢府之中一应事务无比熟络,也算是人尽其用帮了不少忙。白又夕与匡当是后来赶来奔丧,匡当责无旁贷代表了烹雪山庄尽一份心意,如此也算是凑的比较齐全。
如今离着谢老夫人仙逝已经过了七七四十九天,该办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眼见得就到了几人告辞之日。
“谢景飒,就知道你又躲起来享清闲!”白蘅进得揽月阁便大声喊道。
谢景飒正端坐书桌前手捧一卷心经,见得白蘅进来虽有几分欣喜,却依然不动声色的转而端起水杯。
哪知白蘅与几人闹了一通正觉得口干舌燥,看到茶水凑上前便先喝了一口。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是我喜欢的香味,这茶必定要用山泉水来沏才行。”可惜身边人好似未听到一般,谢景飒将书放下起身便往门外去。
“我既然沏不出姑娘想要的茶香,何妨别处找找!”
白蘅忙追上前喊道:“谢景飒你也太小心眼了,我只不过随口一说,你看我还不是都喝了?”哪知谢景飒身形一顿,随即又道:“姑娘既然不爱喝便不喝也罢,何必说我小心眼?”
白蘅赶紧绕到他身前拦住好吧,都是我嘴笨不会说话,我赔礼道歉。”说着从袖中掏出个荷包来,神秘兮兮道:“趁着他们没发现,今天我请客。我们到外面逛逛,一应花销都由我出!”自从谢氏出事,谢景飒便一直闷在揽月阁中不肯见人。白蘅一直想尽法子让他出门散散心,不然以他不与任何人亲近的性格,时间长了只怕要闷出毛病来。
谢景飒盯着白蘅手中荷包看了一刻,白蘅解释道:“我向二哥哥讨来的银子,不是偷的抢的,谢少主尽管放心。”
谢景飒面上好似放松了些,神情也不似刚才一本正经的样子。白蘅抓住机会一拳打在其胸前,“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换身衣裳,立刻就出发!”白蘅在内室更换衣物,谢景飒于外间等待,一眼又看到软塌上正躺着那个荷包。遂随手将荷包捡起扔进了院中的水池中,复而若无其事的踱步至桌前继续看书。
“我的荷包呢?”白蘅上上下下好一番折腾就是不见了装银子的荷包。
谢景飒一边翻书一边云淡风轻的若无其事道:“不过是二两银子,何必为了这个耽误时间!”
可是白蘅说好了今日请客,平白无故的把银子搞丢怎肯罢休。是以又仔仔细细翻捡一遍,果然被她在角落中看到个荷包。惊喜的把东西掏出来,却又觉得这荷包和二哥哥给自己的那个好像有些不同,只是一时半会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若是时间来得及,我们或许还可以去一趟灵沫泉。”谢景飒又似无意的说道。
白蘅立刻将荷包胡乱的塞进袖中,惊喜问道:“今日果然可以前去灵沫泉?”
谢景飒清冷的眼神扫了过来,“若是姑娘不愿同行,我一个人前去也未尝不可!”
大好的机会岂容错过,白蘅顿时慌得连连摇头,面上已是喜笑颜开两个梨涡嵌在嘴角笑的见眉不见眼。心中忖度,“别看这个谢少主表面上冷冷冰冰的,其实心思细腻,最能体会女孩子的心思。”不待她高兴一刻,却听谢景飒又道:“此番前去灵沫泉为的是疗伤,非三五日不能返回。姑娘眼下恐怕多有不便,还是不去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