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气数已尽,该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苏沐摇着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整个人好似十分的疲惫。以往这个时候都会有人上前来伺候,可是今日却有些不同偌大的房子连个人影都不见,他有些不适应的跌坐进椅子中。不知过了多久尧光方进得门来,看不出什么表情,“回少尊主,老尊主传来消息,让您先行返回暮阳雪域休整些日子再做打算。”苏沐不以为意的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人老了总是要服老的,爹还是喜欢对自己的决策谋略指手画脚。要不是前番太华山上下狠手除了白蘅,他老人家现在还活在十六年前的阴影中无法心安。既然已经占了便宜就要识相些,认可儿子的能力与才华不仅不是件丢脸的事情,反而应该与有荣焉才是。
“愚蠢,付小烟新逝,白漾舟一病不起,白氏一族早已乱了阵脚。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尧光一直唯苏沐马首是瞻,可是今日却坚持道:“老尊主的命令岂敢不从!”
苏沐心知他是为了今天的一巴掌赌气,也不好责怪,只以一的看向尧光。灯光下那双尖锐的眼睛少了几分攻击性,多了些温柔和惑然。他只有在这个时候看自己的眼神时候才会如此,尧光顿时忘了一切不快,缓步走上台阶斜倚在苏沐的脚旁。仿佛白日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两人悄悄的说着话儿,十分的悠闲自在。
“你看这是什么?”苏沐将一粒沙枣托在手心递到尧光面前,“可恶的鸟儿把枣子全吃了,我只摘得这一粒。”
尧光受宠若惊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把枣子接过来看了半天也不舍得吃,最终用手帕包了放在胸前。
“夜已深,好好去准备,我们这两天便见机行事。”苏沐打着哈欠推开脚边人,独自大踏步离去。
尧光却靠着躺椅上那点余温久久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若是随了他的意做完这最后一件事,两人便返回暮阳雪域朝夕不离。早起同练功,日下共徒步,岁月静好无思无扰。
“家母葬礼多亏谢姑娘帮忙,不然这些琐碎杂务还不知会被我弄得有多乱,让你见笑了!”南湖边白淇夕与谢宠漫步于朝阳之下,阳光洒在湖面反射出灿烂的光芒,将悲戚之情减去几分。
谢宠却没想到会留在白家帮助白淇夕料理事务,她本是担心匡当才随后赶到,谁知看见了最不想见的局面。或者是同情心,也许是其他的,不过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些日子自己过的忙碌却开心,这算作所谓的助人为乐吗?
白淇夕半晌不见对方说话,转头看时,只见谢宠正自偷笑。笑靥如花大致如此,白淇夕便住了脚步轻声喊道:“凝眉!”
谢宠脚步一顿不解的看向对方,随即两道霞色飞上脸颊真个美人如画,娇羞的就要转身离开。
“凝眉,余生携手如何?”白淇夕最是个庄重憨厚的,此刻紧握对双一双玉手一字一顿面向谢宠郑重说道。
“我去,你大哥动真格的了!”匡当激动的差点没被莲子噎死,一边剧烈咳嗽一边猛拍白又夕的肩膀。白又夕这些日子一直有小脾气,看啥啥不顺眼,被匡当打的很是不耐烦就要还手。“你家大哥的歪主意打到我姐姐身上了,明白吗?”匡当涨红着脸又吼了一嗓子。
白又夕依然不解,兄长那般稳重的人怎会有甚歪主意,匡当这是污蔑。可是定睛看向不远处的两人,谢宠娇羞着低下头刚好到白淇夕胸前,白淇夕好似有些紧张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面前人。两人的形容神态像极了那啥,对,就是那啥!
“好好好,就是这样!“匡当蹦跳着到得跟前就帮姐姐答应了下来,“白大公子一表人才品行端正是仙门世家子弟中的表率,姐姐你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赶紧答应。我回去就和爹娘说,他们定然不会有异议。”
谢宠与白淇夕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两个毛孩子发现,一个又羞又臊捂着脸跑了,白淇夕无奈的看着两个弟弟束手无策。白又夕上上下下打量起大哥,倒是从没想到自家兄长有如此勇气。然而先生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兄长既然心悦谢姑娘,敢于表白方是男儿本色。不由得投去赞许的目光,却被白淇夕一个眼神瞪了回来:“好好的往南湖来做什么,还不回去练功!”
匡当抖机灵指着湖中几片莲叶喊道:“看那个嫩绿多汁,我姐姐最喜欢莲叶粥的清香,再辅以莲子的甘糯。”
白淇夕由不得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几片碧绿的荷叶被小鱼儿围着轻轻摇晃,心中已经琢磨起该怎样用莲叶做出几样美食来。待得想起三弟,再看身后哪里还有人。
“你说咱们俩是不是有缘?”匡当简直是太开心了,手舞足蹈一刻不停的蹦蹦跳跳。
可惜美中不足,若是娘亲还在,这会子忙完阿衡的嫁妆又要准备大哥的婚事了吧?她老人家最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以前总是嫌她烦处处躲着走,今日是多想再听她提着自己耳朵骂几句。
“小柚子你可别再愁眉苦脸了,如今白老尊主已经一病不起,若是你不帮着大哥打理家事,他哪有时间和我姐姐漫步聊天说事儿!”匡当提点着白又夕。
一句话点醒了白又夕,匡当说的没错,自己不能一味的沉浸在母亲惨死的悲伤中。她老人家的仇尚未得报,暮阳雪域的人一定不会就此收手。爹一病不起尚需要床前伺候,大哥一个人背负了太多。自己已经不再是个孩子,要担当起家中的责任,